10岁女孩上完1小时游泳课后，脸红、头晕、胸闷，脚上小面积表皮挫伤，说“再也不想学游泳了”，母亲情绪激动，马上找来徐汇游泳馆教练、泳池负责人讨说法。

医生认为，女孩的症状应该不是缺氧，而是体力不支。市游泳协会负责人认为，这位教练的教学方式、方法没有违反相关规范。他还表示，一对一的教练相对严格些，因为要对孩子负责，如果不严格，是学不会游泳的。

“游泳后胸闷喘不上气”

25日18时30分，李女士照常带着10岁的女儿去徐汇游泳馆学游泳，然后便隔着玻璃墙看女儿学。李女士给女儿报的游泳课程总共10节，1800元，是一对一的班。为了记录下女儿的游泳状况，李女士全程拍下了视频。

“一开始照常在浅水区游，没想到18时58分，教练就把我女儿扔进1.8米的深水区。我看见女儿整个人在水里忽上忽下的，女儿想去抱住施教练，却被施教练推开了。女儿伸手去抓泳池边沿，但施教练也不让，而且还不停地让她游，不让她喘气。当时学游泳的孩子都在浅水区训练，深水区只有我女儿。她刚学会游泳，刚刚能脱离浮板游个五六米，一下子到了深水区肯定心慌的，教练这样做，10岁的小孩怎么受得了？”李女士说。

等课程结束后，女儿脸通红通红，一看见李女士就大哭，并表示“我胸闷，喘不上气，脚上还划破了”。说完，还吐了几口水，并说：“妈妈，我一到深水区就紧张，教练教的蛙泳动作也忘了，手脚也不会动了，施教练就不停骂我，推我，我喝了好多水，气都换不上来。”

听女儿这样说，李女士一气之下找施教练理论。而施教练对李女士的说法不予认同：“给她换气时间了。”

李女士质疑，如果施教练属正常的教学模式，那么为何其他小孩出来没有她女儿的这些症状？

第二天上午9点，女儿向李女士表示：“不要再让我游泳了，我害怕，我再不要游泳了。”

“教练把我往泳池中间推”

那天晚上的游泳课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女士女儿告诉记者：“当时教练带我去了深水区，之前没问过我敢不敢去。到了深水区，我很害怕，手脚都乱了，想抓泳池边沿。教练很生气，不让我抓，把我手拿开，把我往泳池中间推。我喝了几口水，咳嗽……他还让我继续游。上岸后，我感到很难受，胸闷，喘不上气，头晕，没力气，脚也破了。看见妈妈就哭了，很委屈啊，再也不想游泳了。回家的路上还是很难受。一打嗝就吐出水来。回到家休息了好久才好一点。”

记者还在李女士手机拍摄的视频中看到，在深水区，李女士戴天蓝色泳帽的女儿和穿黑色泳衣的施教练在游泳池训练着。女孩的确有些体力不支，不停地想抓岸边扶手，但被教练推开；女孩几次都搂住教练的脖子或手臂在泳池边停滞不前，但一会儿就被教练推开要求独自游泳。在前行过程中，由于动作关系，导致一直在原地打转，教练在女孩身后用力推了两下，女孩才得以到达终点。

事发第三天，记者找到了事发当日的目击者——游泳馆保健医生。徐姓保健医生第一时间为女孩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她说：“看到女孩时没发现有异常，就是表情很委屈。女孩脚上表皮戳伤，伤口不大，但流了血。”

记者提出想见一下施教练，被校方以“不想影响教员情绪”为由拒绝。

[疑问]

游泳后头晕、胸闷等是否正常？

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新生儿科主任陈超向记者解释，因脑袋浸在水里没有氧气才会缺氧，但女孩出现的症状应该不是缺氧，而是有点体力不支。游泳不同于一般运动，需要大量的体力，现今孩子平时不常锻炼，难得锻炼一下就会体力不支。该症状的出现有可能与游泳前没有进食有关，一点东西不吃，引起低血糖，再加上强化运动，导致体力不支。

教练是否为正规教练？

徐汇区青少年水上运动学校培训负责人刘睿表示，该校是一所公办学校，全部教练均有两证：教练证和救生证，并给记者看了施教练的两证。记者核对了证件里教练的身份信息、照片和签注，没有发现异常。

教练的教学动作是否规范？

刘睿认为，施教练带孩子到深水区游泳是一种相当普遍的教学方法，有利于激发孩子的潜能。在深水区，施教练全程在水中陪伴孩子，做出一些推拉动作都是正常的，没有超出教学制度的规范。刘睿也表示，施教练唯一不足的是，忽略了10岁孩子的承受能力，有点着急。

上海市游泳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诸达乐告诉记者，看过游泳馆监控视频后，他认为这位教练的教学方式、方法没有违反相关规范。他表示，一对一的教练相对严格些，因为要对孩子负责，虽然有些家长不要求“包会”，但教练还是希望通过言传身教让孩子学会游泳，而且如果不严格是永远学不会的，“浮板总要拿掉的，有的小孩学会了也还是会害怕”。诸达乐还说，如查实确有教练动手打骂孩子的现象，一定会严肃处理，甚至吊销教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