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说自己的圣诞最地道,芬兰人笑了;芬兰人说自己的圣诞最盛大,美国人笑了;美国人说自己的圣诞最欢乐,澳大利亚人笑了。
驯鹿耐不住南半球的烈日,过了赤道便由袋鼠来接班;圣诞老人换上了沙滩裤,在海滩和大人小孩一起狂欢。碧海蓝天的澳洲夏季圣诞实在太别致了,以至于没人关心它是否原汁原味。这不再是一个宗教节日,而是结伴购物、香槟派对和焰火晚会的代名词,是传统和时尚兼容的跨文化嘉年华。
圣诞前一周,就再也收不到工作邮件,也约不到商务会谈,尼尔森这样全球首屈一指的专业市场研究公司竟然干脆关门三周。商业伙伴们各种撂挑子,所有正事突然都被圣诞比成了小事,全民都沉浸在节日气氛中无法自拔。悉尼CBD满街摩肩接踵,挤得好像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
西方人没有食物寒热的概念,于是传统的圣诞姜饼在南半球依然畅销。但欧洲常见的加热饮用的甜酒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以冰镇啤酒和香槟。纵然有大小形态各异的几十处海滩,悉尼人依然对邦迪海滩情有独钟,煮饺子似地下海,在圣诞的日子里也与青岛三亚别无二致。不过比基尼美女和冲浪的肌肉小伙还是颇为养眼,大家戴着圣诞帽或者鹿角三五成群说笑或自拍。这时便知道,休闲本是天性,圣诞只是无数个狂欢派对的主题之一。
乔治街贯通悉尼CBD,从世界广场购物中心到四季酒店一段尤为繁华,堪称南半球的第五大道。这里聚集了悉尼最精华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五星级酒店和世界级奢侈品门店,同时也汇集着各色咖啡酒吧与异域美食。然而此处的圣诞节并没有表现出欧洲冬夜里微光暖火的温馨浪漫,而是繁忙成一卷流动的“清明上河图”,一览商品经济的兴旺。只在夜里,整条街道流光溢彩,不远处的圣玛丽大教堂更 是被彩灯打亮,满眼斑斓,处处惊喜。这是悉尼最擅长的市民视觉艺术,它曾点亮海港大桥、歌剧院和CBD在白天已经目不暇接的街道。
圣诞的庆祝活动会持续到新年之后。新年夜悉尼的焰火晚会历来享誉全球,超过六亿家庭通过电视收看。歌剧院和海港大桥的无敌景观是无法复制的,悉尼塔的旋转餐厅作为最佳观景位置,跨年夜的座位提前半年就会被订满。即便要挤到CBD去看,也最好提前八个小时就去占位,否则很难占到好位置,甚至因为封路而无法入场。
学生时代曾坐着夜班大巴从湿冷的荷兰去德国纽伦堡过圣诞。黎明时醒来,看见田野上白露成霜,有如仙境。一早便在寒风凌冽中捧着一杯温酒和各国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在圣诞集市上买高热量的巧克力和热狗换着吃,晚上在咖啡馆听着圣经里耶稣降生的故事以及出逃的胡桃夹子,在融融的暖光下对欧陆系起情结。此后的圣 诞节又去过维也纳和奈梅亨,若干年里都反复回味。欧洲的冬天概括起来就像徐志摩给佛罗伦萨的译名——翡冷翠,名贵而内敛,颜色也像没有太阳的时候,冬天运河里的水。
澳大利亚的色彩极度鲜亮而明确,蓝的像深海里醉沉沉的钻,绿的像孔雀尾。悉尼满街的华灯也不似欧洲小镇的含蓄温吞,盛大而跃动。风流云散,载酒买花年少事,旧心情也随之淹没在南半球的市井声里。
今年的圣诞依然美轮美奂,然而又与往年有一些不一样。马丁广场就在乔治街的东侧,树起了高大的圣诞树,也在靠近皮特街的另一头铺满鲜花,悬挂国旗,不少 悉尼人都自发前来纪念。市井纵使喧嚣,人们路过马丁广场时都会静下声来,管弦乐队奏起肃穆的乐章,标语上写道:“祈愿世界和平,从每一个人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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