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自行车场尚未建成,孩子们经常在学校的田径场上放松训练。 本报记者 陈龙摄
喧闹与宁静只有一墙之隔。傍晚的北门路车流不息,而崇明县体育场除了几支运动队,几乎无人打扰。体育学校的文化课结束了,此时阳光收敛了许多,但投掷标枪的哥俩依旧满头大汗,结伴长跑的男生们干脆脱去上衣,赤膊上阵。
如果不是陆嘉成连续两天都意外摔跤的话,自行车队的十几个孩子已经骑车前往陈海公路“撒野”了。但现在,他们只能乖乖地留在训练房里,听着教练宁艳华的口令,举杠铃、练反应,或是撑在垫子上强化腰背力量,没有人会偷懒。
“我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有所成就,得到别人的认可。”陆嘉成的身体素质与运动天赋都很突出,学习也不错,对于正在读六年级的他来说,过江去上海市区、升入二线队的日子应该很快就会到来,就像参加过伦敦奥运会的大师姐黄丽那样。
宁艳华与丈夫武文泽的第一批崇明弟子中就有黄丽,当年筚路蓝缕,艰苦的训练条件让陆嘉成与其他孩子根本无法想象。自行车挑最便宜的买,田径场上还铺着煤渣,一有人倒地就会扬起尘土一片,几圈下来,从头到脚都是黑乎乎的。
回忆往事,武文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有真正热爱才懂得什么是坚强。如今,煤渣场地被塑胶跑道所取代,自行车队的训练保障也上了好几个台阶,但他们两口子的工作似乎更操劳了。由于崇明尚未建成专业性场馆,因此到了周末,武文泽夫妇都会开车送弟子们去闵行的二少体训练,暑假时则住上一个半月,甚至更久。
“我们从山西调来崇明12年了,只有下雨天才会去考虑休息。”宁艳华说。年轻时,她拿过五枚全运会金牌,后来由于练得太狠导致膝部关节积水,失去了下蹲的能力。“医院说没法治,保持住这种状态就很好了。”宁艳华的乐观态度不输给丈夫,而曾经硬朗的女将也变成了弟子们眼中慈祥的师母,除了指导训练,还负责照顾饮食起居与心理辅导。“军功章里有她一半的功劳。”武文泽脱口而出。
这些年究竟培养过多少苗子,他们记不太准确,“前前后后向二线队送过50个左右吧,黄丽、黄冬艳与秦晨路最有出息。”武文泽提起三个进国家队的弟子时如数家珍,“后面一批小的也很有潜力,将来拿全国冠军不成问题。”在潜移默化中,就连体育学校的这些孩子也对荣誉充满了最原始的渴望,他们喜欢穿着上海队或是职业队的比赛服骑车,那是师兄师姐送来的礼物,价值胜过任何一件玩具。
昨天,武文泽去堡镇选材,为了挑到优秀的苗子,他会不厌其烦地跑遍崇明岛上所有的小学。“最早的时候,人们对于自行车运动完全没有概念,现在有了环崇赛,有了黄丽,他们不会再感到陌生,积极性也更高了。”再过几个月,武文泽就该退休了,但他说还会接着干,因为割舍不下。
文汇报记者 黄春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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