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霾回来了,治秸秆的话题也回来了。
秸秆从霾源变身“金”源,早已经不是新闻,但这桶金似乎总也淘不起来。退休小学教师叶庭芝,从2010年世博会期间上海明令禁烧秸秆开始回收秸秆,但直到一个多月前才拿到首份大订单。总结既往,他说:“秸秆回收再利用的首要条件,是具备大规模收集秸秆的能力——要达到收集转运千吨、万吨秸秆的规模,否则客户是不会感兴趣的。”
目前,凭借大型机械设备,在崇明的四个农场,叶庭芝的崇明县洁绿低碳农业科技专业合作社已实现大规模秸秆收集;然而,若要全面推广秸秆回收,深入到乡村的零碎农田,就不得不借助农村基层政府,充分发挥组织动员功能。
初创业时,叶庭芝做了很“大众”的选择:把秸秆做成燃料。最大问题是,锅炉需要源源不断地添加燃料,而秸秆供应量远远跟不上。此外,燃煤锅炉使用秸秆燃料需要经过全套改造,成本剧增;秸秆燃料的热值只有燃煤的一半,效益较低。后来,叶庭芝选择将秸秆做成肥料、饲料,但这同样需要提升秸秆的收集量。
既然秸秆的任何应用都绕不开“量”,为什么不干脆做秸秆回收生意?去年,他购进两套大型机械设备,每套每天能处理300亩地的秸秆。
今年10月,某奶牛饲料公司给出订单,按照每吨280元的价格,每年向合作社收购8000吨秸秆。叶庭芝说:“秸秆的应用渠道其实还可以更广,比如供应给部队制作防潮弹药箱——眼下的问题都在收集环节上。”
田头秸秆回收价每吨240元
目前,叶庭芝主要在崇明县长征、长江、东风、新海农场及前卫村收集农田秸秆。之所以选择农场,是因为他的大型设备在几百亩的地方有施展空间。他坦言:“村里的地太小,一处或是5亩,或是10亩,靠这几台设备转不过来,效率太低。”
然而,对于回收秸秆这件事,农民是有热情的。
叶庭芝是崇明当地人,也曾有务农经历。他说:“早年,农民并没有焚烧秸秆的习惯,大家把秸秆投入灶头做燃料还不够用。后来用上液化气,不再用灶头,农民要清理田地,最省事的方法就是一烧了之。现在,农民主动请我帮忙清理秸秆;长江农场要处理秸秆、赶种西瓜,每亩倒贴50元请我处理。”
“在农场里,最初是请农民手工帮我打捆秸秆。我给的收购价是每亩20元,再加上劳务费60元,也就是每亩支付给农民80元。按照三亩地产出一吨秸秆计算,每吨秸秆我得付给农民240元。饲料公司要求秸秆含水分多一些,最好达到50%至60%,便于发酵。这意味着我们还可以适当给秸秆增重。如果有机器加盟,收益更加可观。经济杠杆是能够撬动农民积极性的。”叶庭芝说。
让农民积极参与回收秸秆
秸秆回收能不能深入到大农场外的乡村中去?叶庭芝写过一个方案:由合作社出资购买小型设备,雇用农民操作机器,秸秆收集后,合作社统一收购。小型设备每天能够收集约30亩农地,相当于10吨秸秆。按照前述的秸秆价格和劳务费用计算,农民将得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不过,在这个设想中,叶庭芝希望得到政府补贴,进一步刺激农民积极参与回收;他的客户、用秸秆作原料的饲料公司也可享受相关补贴。
他说:“政府倡导秸秆还田,可是土壤消化不了这么多秸秆,所以农民未必全盘接受。最好通过政策扶持,调动农民的积极性,让农户和收运企业都能享受到实惠。这样才能在禁止焚烧的同时,为丢弃的秸秆设计好完整的出路。”
文汇报记者 沈竹士
通讯员 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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