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中的常见构件——吊瓜。
客家围龙屋、北京四合院、陕西的窑洞、广西“杆栏式”、云南“一颗印”并称为中国五大特色民居建筑。而在四川,采用穿斗结构的民居是现存数量最多的传统建筑。今天(12日),记者从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院获悉,目前,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古建规划部正对四川汉族地区传统大木建筑工艺进行调查,未来将制作四川传统古建工匠花名册。
通常,古建筑修建一般没有模型,缺少完整的图纸系统勾勒。从二维图纸到三维空间实体的转换,以鲁班字、丈杆、竹签等作为辅助,全凭掌墨师一人把控。掌墨师,即掌握墨斗的人。
▲榫眼加工时,掌墨师手、脚、嘴并用。
无论是传统的木作工具,还是每个木构件的搭配技法,都有掌墨师各不相同的烙印。以榫眼为例,每个掌墨师凿出来的口子大小不一,怎么用签棍卡紧、怎么量尺寸,怎么让它们对应起来,掌墨师都有独门技法。此外,每个掌墨师还有一套自己的“鲁班字”,只有他和他的团队可以看懂。这些具体而细微的技巧正是匠人匠心的体现,也是民居建筑延续至今的生命力所在。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助理馆员赵芸介绍,从2015年夏天到现在,她去了二三十个工地,访谈了大约30位掌墨师。他们的年龄大都在60至80岁间,分布在成都周边等地。
赵芸说,刚开始拜访一些老师傅,他们比较腼腆,大多不愿交流。熟络之后,师傅们会善意满满地倾囊相授。某次见到一个很精妙的榫卯做法,赵芸问师傅:“您是在哪儿见过,还是您师傅教的?”他一边笑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告诉你啊,做大木匠关键还是这里”。
▲古建修复,从来都是大工程。
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新建筑材料的使用,传统建筑的修造活动越来越少,大部分工匠加入了“以设计院图纸为指导”的古建修缮队伍。匠人队伍本身存在明显的断档现象,很少再有年轻人愿意学习、继承匠作技艺。
同时,施工单位总包、以施工图为主导的修缮模式,将掌墨师从选料、备料、加工等若干环节中剥离,原本设计施工一体的创造性活动沦为单纯的“造”,从而导致他们主观能动性逐步丢失,传统智慧、古老技法逐渐失传。
“我们现在做调查,就是为了整理和挖掘这些传统经验技术,并进行及时有效的保护研究。这对四川地区乃至中国传统营造技艺的保护及可持续发展有着深远意义。”赵芸透露,目前,她已初步梳理出一份工匠花名册,列有工匠所在地、技术强项等,下一步将继续访谈人物、完善表格。
▲传统木匠使用的工具(部分),右上角黑色物件即墨斗。
文:本报记者 付鑫鑫
图: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编辑制作:付鑫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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