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从海上来———上海越剧院2016新剧目北京展演”落幕,《甄嬛》《风雪渔樵记》《双飞翼》3部上越的新作先后上演,上座率均达九成,收官戏《双飞翼》更是满座,剧终时主演们多次谢幕,热情的越剧迷仍涌到台前不愿离去,散场时有观众高呼:“希望你们明年再来!”
不只是越剧,近来的北京戏曲舞台有些热闹:从去年年底起,不仅有上海的6大剧种6台新剧目进京亮相,吉林省也集结省、市、县三级5个剧团,上演了吉剧、京剧、黄龙戏等11台剧目。
今年3月,“中国豫剧优秀剧目展演月”开启,体量更为庞大,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带来23场演出。
地方剧种集结作品强势亮相首都北京,带来不小的震动,似乎也为地方剧种突破地域限制,扩大全国影响力,探索出一条有效路径。在中国戏剧家协会、上海戏曲艺术中心16日举办的“上海越剧院2016新剧目北京展演”研讨会上,与会专家认为在现今戏曲发展的大好时光,除了传承本体艺术,在观众审美旨趣的基础上寻求提高的同时,也要有着眼于全国的定位,以优质院团为示范,引领各地演出团体形成合力。
作为扎根江南的地方剧种,越剧此次北上演出是商演,且又是新创剧目,票房成绩竟如此令人惊喜。更难能可贵的是,观众多是年轻人,更不乏高校学子,好多剧迷都是连看两三场。清华大学研究生余莉说:“越剧来北京演出太少了,所以只要有时间,我几乎是有一场看一场。”
观众反响热烈并非偶然。在北京、天津等地,有许多活跃的民间演出团体,成员们不仅组团看戏,也学戏唱戏,甚至整理改编专业剧团作品。北京小百花越剧团在《风雪渔樵记》推出的同时改编了该剧前身《风雪渔樵》。一南一北,一专业一业余,互相呼应,让人看到了地方剧种在今天的市场潜力。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研究员谢雍君介绍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散布在全国的越剧表演团体超过170个。”虽然诞生不过110年,却有 《红楼梦》《梁山伯与祝英台》《舞台姐妹》 等一大批经典作品传演至今。1962年,由徐玉兰、王文娟主演的越剧电影《红楼梦》,更是引发全国12亿人次观看,其中唱段的风靡程度,绝不亚于现在的流行歌曲。
拥有广泛的受众和辉煌的历史,就需要具有领军示范作用的院团提供创作导向,拓宽市场。不少专家都提到今年3月的豫剧展演———主办方提出“大豫剧”的观念,希望以河南豫剧院为龙头,牵动全国各地160多家豫剧院团,形成豫剧联合体。有专家直言,要想延续地方剧种昔日的辉煌,不仅要有着眼全国的意识,好的剧目和优秀的表演,也是培养跨地域观众的重要基础。
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原所长王安奎认为,地方剧种的创作要在观众喜闻乐见的基础上来寻求提高。比如,对于越剧观众来说,题材上的“才子佳人”,唱腔上的流派纷呈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方面不脱离观众,同时还要提高作品的思想艺术水平。在他看来,《双飞翼》就超越了以往才子佳人戏的格局,把在当时复杂的社会环境下,李商隐复杂痛苦的内心世界真实地展现出来。
完备的人才也是剧种影响力的重要支撑条件。以此次越剧的北京展演为例,不管是中生代演员钱惠丽、章瑞虹、王志萍、黄慧,还是青年演员杨婷娜、李旭丹等人,都在此次演出中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他们传承的流派各有不同,不仅使舞台上的人物多样化,也让台下观众有了更多的欣赏选择———即便是剧中的配角,也有忠实拥趸,坐飞机追看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