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papi酱开始制作自己的短视频并把它们发到各个平台,起初也还是不温不火。很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papi酱按下“上传”,把自己刚做好的《上海话+英语第一弹》放上网络那天,2015年的11月才刚开始。“就是拍个视频嘛,有点粉丝,就做着玩儿。”杨铭对南方周末记者回忆papi酱当时的状态。杨铭是她的合伙人,被papi酱称为“大学同班同学、十多年来关系最好的男闺蜜”,杨铭还有一个身份是明星Anglababy的经纪人。
11月的那个晚上,视频的浏览数据一下子爆到了170万,成为很多人认识papi酱的起点。中央戏剧学院某位不愿具名的老师从papi酱的本科阶段就与她相识,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上海话+英语”系列是papi酱给他印象最深的作品,“她展现出一种语言天赋,还有幽默感”。
“一开始喜欢她就是因为她调侃白领装腔作势,英文、上海话和日语夹生的吐槽,有一种跟上海白领的接近性。”上海教师洪女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看到浏览量激增,papi酱打电话告诉杨铭这个消息,既是通报,也是求助。杨铭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从那以后,他们渐渐把这件事当做正经的项目来做。
“好讨厌别人叫我‘网红’啊”
“上海话+英语”打开的是一个新世界。
根据一位知乎网友记录的数据和截图,papi酱在2015年11月以前的微博只有49000多位粉丝,11月之后一路上涨,最近papi酱的粉丝已经超过1240万。
这样的增长数据让一些人产生质疑。一位B站网友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在B站上混迹了四五年、以一口川普骂遍天下电子游戏而闻名的“敖厂长”现在也只有120万粉丝,而papi酱在数月之内粉丝就达到了128万,“混了B站很多年的人都不太相信”。
另一位不愿具名的知乎网友则分析,尽管papi酱有足够的实力成为网络红人,但她在极短的时间获得大家的关注,也离不开一定的传播操作,他给出的论据是papi酱在B站上的鬼畜视频一夜暴增,几天之内登上数个新闻门户的头条。
“什,么,都,没,有。”在提到网友所说的“传播操作”时,杨铭一字一顿地说。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她火得也太突然了。她的这个轨迹是任何人想运作都运作不出来的。”不过他也笑言,“我和papi都觉得,如果是别人,我们也会觉得是运作的。”
她很快被称为“2016年第一网红”,要求合作的信件纷至沓来。更大体量的互联网世界超出了papi酱的个人经验,既要处理善意,也要面对流言。papi酱慢慢删除了豆瓣上的个人相册和日记,她的一位朋友透露,“她一直很怕打扰到身边的人。”“关注度太大,她害怕。”杨铭说。
papi酱一直排斥“网红”这个词,她曾在豆瓣里表达抗拒:“好讨厌别人叫我‘网红’啊!我又没开淘宝店!”papi酱的投资人罗振宇则在拍卖沟通会上试图重新定义“网红”:“徐小平说我们必须认为自己是个网红,我是投资界的网红,你是读书界的。”
“网红是一个历史现象,多年前就已经出现网红1.0版,代表人物如胡戈、芙蓉姐姐和凤姐等等,现在的网红2.0版,则加入了移动端客户和市场的元素。”著名文化批评家朱大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网红最初缘于民众的娱乐诉求,而现在则已经演化为一种高度商业化的经营,操纵它的是更为直接的市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