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

冯玉祥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曾在国民党担任高官；张克侠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军的校级、将级军官，秘密身份却是中共的“特别党员”。由于冯玉祥娶了张克侠夫人的胞姐李德全为妻，所以他们成了一对国、共两个不同党派里的连襟。

张克侠的包办婚姻

1900年，张克侠出生在河北省献县。中学毕业后，他毅然舍弃去欧美留学深造机会，考入北京清河陆军军官预备学校，决心投笔从戎，报效祖国。恰此时，母亲李贵馨突然双目失明，无人照料。在亲友主持下，母亲给张克侠定了亲。

妻子叫李德璞，出生于一个贫寒之家，父亲是一位牧民，从草原逃荒到了通州。这桩带有典型封建包办色彩的婚姻，却由于彼此对美好事物的共同追求，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逐渐培养出真正的爱情。李德璞是一个朴实而刚直的姑娘。十分贤惠体贴。张克侠由于为党秘密工作而行踪不定，甚至一度生死不明，她总能默默承担一切。

1922年，张克侠考入北洋政府创办的保定军官学校。翌年，他以军事、操行全优毕业。当时冯玉祥的军队在北洋军阀中最负盛誉。张克侠毅然投入了这支“冻死不入民宅、生活艰苦但颇有生机”的军队。半年后，由于体质较弱，加上操练异常艰苦，张克侠患上了肺结核病，不得不回家疗养。

那时候家里经济十分困难，张克侠病情一天天恶化，大口吐血。母亲喊着他的乳名哭着祈祷：“大伟，你就少遭点罪，快咽气吧！”家里人让李德璞准备后事，但她守候在丈夫身边，表示豁出自己的命，也要把他救活。李德璞从小吃苦耐劳，又在传染病医院当过护士，她以顽强的爱和非凡的毅力去体贴照料丈夫，张克侠最终奇迹般从死神手中逃脱。

冯玉祥委托下属当红娘

就在张克侠病重期间，发生了一件关系他人生的大事，丧妻不久的冯玉祥娶了李德璞的姐姐李德全，和他成了连襟。

▲张克侠

1923年，冯玉祥原配夫人刘德贞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中年丧妻，子女还未成人，冯玉祥需要重新建立家庭。由于他握有重兵，位高权重，想和他攀亲的自然非等闲之辈，其中最显赫的是陆军大元帅曹锟。

一天，曹派副官来到冯官邸提亲。冯从骨子里看不起曹，听其副官来说媒，直倒胃口，但又不好明拒，只得对来人说：“我是个穷小子出身，大帅厚爱令我受宠若惊，如大帅千金不嫌弃，过门后须做到三条：第一，不许穿绫罗绸缎，只穿粗布衣裳；第二，会纺纱织布；第三，精心抚养前房子女。”这三条曹家小姐当然无法接受，好事自然告吹。

李德全1911年考入北平贝满女中，1915年进入京师女子协和大学。毕业后回到母校贝满女中任教，并任青年会总干事，是个豪爽、质朴的女子。冯玉祥在一次基督教青年集会上听到李德全的演说，对她出众的口才、率真的性格一见倾心。于是，他委托部下、李德全的堂姐夫妇当“红娘”。

那时李德全已是28岁的老姑娘，还没有出嫁的意思。这天，堂姐怕妹妹不同意，故意对她说：“妹妹，有个大兵请我们吃饭，你敢不敢陪我们去？”李德全很仗义地说：“大兵也不是三头六臂，还能吃人？怕什么！我陪你们去。”冯玉祥和李德全见面后，谈得十分投机。这次被精心安排的“接触”，成就了两人一段美好姻缘。1924年2月19日，冯玉祥与李德全在南苑举行婚礼。

携手抗战

是年秋，已成为张克侠连襟的冯玉祥得知张身体已经恢复，多次派人来请其回军营，并许以要职。但是，张克侠此时却很纠结，因为他从报纸上获知孙中山在广州成立了大本营，并向全国征聘军事人才。孙中山是张克侠非常敬佩的人，他决定只身南下广州，这让冯玉祥深感惋惜。

1925年，张克侠参加北伐，任北伐军第一营营长。孙中山逝世后不久，他返回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军任学兵团团副。为了追求光明，探索真理，1927年春他赴苏联就读莫斯科中山大学，1929年7月，秘密加入中共。

1931年“九一八”事件爆发，蒋介石实施“攘外必先安内”政策、消极抗日，引起一批爱国将领的强烈抗议。民族危难时刻，冯玉祥挺身而出表明抗日决心，在张家口组织“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1933年5月，张克侠得悉冯玉祥联共抗日的消息后，毫不动摇地投奔冯玉祥，出任“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高级参谋、干部学校校长。1937 年“七七事变”前，张克侠任国民党29军副参谋长，参加了卢沟桥抗战。

此后，张克侠先后担任冯玉祥第六战区司令部副参谋长、国民党59军参谋长、33 集团军参谋长、副总司令等职，转战山东、河南一带抗日。他所到之处，对当地抗日救亡活动和抗日军队的发展给予大力支持。1942年1月，张克侠晋升为陆军少将。

1948年12月8日，张克侠与何基沣率国民革命军部属举行贾汪起义，促成了淮海战役中碾庄战役的胜利。

新中国成立后，张克侠曾任林业部副部长、中国林业科学院院长，是第四届人大代表、政协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 。

——摘编自《党史天地》2016年12期

作者：叶健君 李万青
编辑：周怡倩
责任编辑：张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