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毛泽东和周恩来在延安。

两股土匪一明一暗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抗日统一战线初步形成,1937年1月党中央从保安迁到延安。当时,在距延安城南七八十里的地方,流窜着一股政治土匪,最初由国民党宜川县党部组建,后来投靠了国民党甘泉县党部.他们抢劫物资、残害百姓、刺探军情、散布谣言,破坏统一战线,对社会危害极大。

4月初,西北保卫局(后改为边区保安处)召开会议,决定成立南线剿匪司令部,任命延安县保卫局长吴台亮为司令,贾腾云为政委,领导成员还有担任过县委书记、县委副书记的苏保全、韩向吉。会议明确贾腾云负贵争取土匪的工作;剿匪部队由关中保卫局抽一个排,西北保卫局抽一个排,一个班,延安县保卫局抽一个警卫班.

很快,队伍在小劳山集合后翻过大道梁、高坊山,穿过南泥湾,来到了常有土匪出没的金盆湾,这一带森林茂密,人烟稀少。司令部积极开展工作,很快摸清了土匪状况:分明暗两股,明的是当地惯匪,头子是哥老会的大爷李青伍、王中阳;暗的是民团,80多人,住在离临镇20多里的云岩镇,团总是临镇街上的大劣绅姬延寿。这两股力量互相勾结,为非作歹,直接操纵他们的是国民党甘泉县党部,后台是国民党陕西省党部中的顽固势力。他们多是当地人,熟悉地形,亲友多,消息灵通,武器也好。根据这些情况,南线剿匪司令部要求增加力量。不久一支200多人的独立团在团长白寿康、政委李太渊率领下开进临镇。

见我方力量壮大,李青伍股土匪便暗中策动民团投靠他们。接到情报,吴台亮等写信将情况汇报给边区党委,提出尽快打击土匪的要求。不久接到回信,其中指示:要维护统一战线,“不要打,尽力争取”。

政委被策反

根据边区党委的指示,我方在麻洞川与土匪展开谈判。我方代表是政委贾腾云。贾当过土匪,后混入革命,红军东征时当上临时组建的红五团的政委。当土匪们刺探到贾的经历后就与之称兄道弟亲热起来。在土匪的拉拢腐蚀下,贾腾云最终与之勾结,共同谋划伺机暗杀吴台亮,带队投靠国民党。为麻痹吴,每次谈判回来贾都要说些土匪的好话,宣扬谈判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群众反映土匪活动依旧频繁,这使吴警觉起来。

与此同时,贾腾云在警卫班找了四个人暗暗做着叛变的工作。一天,贾从麻洞川回来后对吴台亮说,明天再谈一次就差不多了。实际上他已与土匪约好:次日晚只要他和吴台亮经过那里,即放枪示意,埋伏在对面山上的土匪就冲下山来接应。这晚他又做警卫班长李天杰的工作,李是长征过来的老红军,一听说要叛变就怒火满腔,但他很机智地表面上答应了。等到贾准备动手前约凌晨4时,他及时跑至吴台亮处报信。吴当机立断叫醒警卫班,经部署顺利将带人前来的贾腾云逮捕。因土匪没听见枪声,当晚没敢行动。

次日,吴台亮把贾腾云送回延安,向边区党委写了详细汇报材料,并提议把土匪包围起来下令缴枪,不缴枪就消灭。但上级领导担心影响统一战线,回复说:“继续掌握情况。"

周恩来遭伏击引起边区震动

土匪的阴谋诡计接二连三被挫败,但仍作垂死挣扎,积极扩充实力发展至200多人,向西运动到甘泉劳山公路两侧,收罗地痞流氓做坐探刺探军情。吴台亮将此新情况又写信报告边区党委,提出过往车辆和干部要警惕土匪的袭击。边区党委回信告之要提高警惕,但不要轻易放弃争取的可能。

这时,土匪的坐探蒋海福隐蔽在西河口、安家寺,冯长斗已打进延安,在凤凰山下停车场附近隐蔽观察车辆来往情况。冯发现有辆大卡车停在那里日夜有人守护,又打听到共产党要派人到南京跟老蒋谈判红军改编问题,就汇报给土匪头子李青伍。李判定最近共产党领导人要出行,便决定伏击,把土匪埋伏在劳山公路东边的山头上。

4月25日晨,周恩来副主席一行乘坐那辆卡车从延安出发,他坐在驾驶室里,车箱里坐着随行人员,有军委总司令部副总参谋长张云逸、参谋处负责人孔石泉、周副主席副官陈有才、记者吴涛及排长陈国桥带领的警卫排。当 车行进到森林茂密的劳山时,突遭土匪的猛烈射击,司机中弹身亡,周恩来机警地跳出驾驶室指挥战斗,张云逸当即命令陈有才掩护周恩来转移,命令陈国桥向东山射击。陈有才腿部受伤不能动,就在车上还击。张云逸掩护周恩来向西转移。因寡不敌众,陈有才及11名警卫战士全部壮烈牺牲。土匪们冲下山来,在陈的上衣口袋里搜出周恩来的名片,以为他就是周恩来,在他身上连捅数刀后撤离。

次日,边区党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派精锐部队,从南面包围切断土匪退路;周围县四下联剿并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同时任命吴台亮担任剿匪总司令。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台亮就带领部队剿灭了这股土匪,姬延寿、李青伍、冯长斗、蒋海福等人经公审后被当即处决。

——摘自《党史文汇》2019年第2期

作者：惠金义
编辑：金久超
责任编辑：张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