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屋:沙皇统治下的西伯利亚流亡》
The House of the Dead:SiberianExileUndertheTsars
Daniel Beer
Knopf
(2017年1月版)
Knopf尚在预售中的新书,写那段不堪回首却不容忘记的百年历史。作者是伦敦大学的资深讲师,专治俄国史,颇有研究心得。从十九世纪初到1917年俄国革命,历代沙皇将数以百万计的犯人流放至乌拉尔山脉以东的西伯利亚。作者探微索隐,用大量历史细节还原了这一荼毒生灵的反人类制度和制度的牺牲者、受难者的悲惨命运———不管是小偷小摸还是滔天巨犯,不管是激进书生还是恐怖分子,不管是亡命之徒还是赏金猎人,以及跟随男人们陷入流亡的无辜妇孺。
“一座没有屋顶的巨大监狱”———这样的形容丝毫不过分。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并不仅仅被用来流放囚徒,更有殖民扩张的用途。俄国可以借它清洗犯人,犯人到了那边,也有了洗涤罪愆的机会。从理论上说,当年的俄国把最难对付的罪犯改造成了开疆扩土的力量。但其实,西伯利亚从此聚集了一伙赤贫、野蛮的游民,严重扰乱了当地人的正常生活。连帝国其他地区的稳定也遭受了重创:沙皇原本希望将一代又一代共和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驱逐到莫斯科数千公里之外,让西伯利亚成为他们的永久牢笼,彻底扑灭叛乱。但最终,这一目的非但没有实现,西伯利亚更是成了革命的试验地。流放生涯反而成为了那些有朝一日立足苏维埃共和国的男男女女的重要人生经验。
(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