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勒律治诗选》
[英]柯勒律治著
袁宪军译
福建教育出版社
(2015年7月版)
■董伯韬 李杨
读完袁宪军先生的译作《柯勒律治诗选》,体味着诗人一生的坚持、迷惘、求索与认同。时空迢递,二百三十一年前,诗人就已翩然远逝,他的诗却仍汩汩流过岁月的沧桑,光阴的旖旎,润泽着日渐贫瘠的梦。
柯勒律治,这位早慧的天才诗人、文学批评家,生于英格兰德文郡一位乡村牧师家中。十岁,去伦敦上学,十九岁,进剑桥。嗜读希腊、罗马典籍,却无妨青春热血因法兰西大革命涨潮。他曾神驰北美,企望与骚塞一起在那里建立乌托邦的大同社会;也曾和华兹华斯一道结伴漫游欧陆,着迷于康德哲学,日后成为英国浪漫派的理论代言人。
至于他的诗的特质,亦绝非“幻美”一言所能蔽之。戴望舒在译波德莱尔《恶之花》时,曾向自己提出了一个极为严苛的要求,他说:“这是一种实验,来看看波德莱尔的质地和精巧纯粹的形式,在转变成中文的时候,可以保存到怎样的程度。”袁先生没有在书中明言自己的翻译主张及翻译方法,但将他的译文与原作对勘,不难看出他也力求顿、行、韵脚悉遵原作。而这看似“笨拙到可笑”的方法却让译者探骊得珠,获致情采如之、神思如之、风格如之,即信且达的译品。
平心而论,这些译诗与柯勒律治的原作允称神似,我以为,首先当归因于译者与诗人精神气质的深度契合--他们心灵的宇宙皆为由古典的端谨与浪漫的才情结合而成的“优雅而机智的整体”;另一方面不应忽略的是,译者独处闲静不断精进的情志,这些精美的译作都是经他的心血淬炼而成的。最后,他博综文白,不弃欧化的语言风格令他的译笔较之徒恃语体文的译者之作多出如许余味与回甘,不可以道里计。一言以蔽之,袁宪军先生以自己出色的翻译实践,试图这样回答自歌德以来“明智,懂事理”的人们对诗不可以译的断言:诗,可以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