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华
【邵题】
尽管我平常分不大清“散文”“杂文”“随笔”“小品”的文体严格区别,还是努力挑选部分纯属抒情、叙事的所谓文学性较强的篇章,编成这本纳入专收“散文”的三味丛书的集子,并破例收入些四十年代习作。也不免仍在五六十年代一辑中,收入几篇通称“杂文”的惹祸文章以填补空白。此书装帧为张守义先生作,小插图作者标明“刘勇、孙雨新等”,亦均隽永可喜。需要说明一下的,是一七七页、一九七页、二○六页中“悲号”、“看大雁”、“故宫”三文的插图,是专请丁聪先生浏览拙稿后,亲自选题作画,可惜出版时囿于体例,缩为方寸题花般,淹蹇了,唉!
燕祥甲午谷雨为萧君写。
还要再说几句:丁聪先生美术生涯中,插图为一大项。为拙作所画三幅,固属“友情出演”,然工笔细描,笔笔均透出感时伤世的悲悯之情,不平之气,在其晚年作品中,在其全部插图作品中,应属上乘。而在这里,除作者自在画幅一角落下细如米粒的“小丁”二字外,在本书勒口的“本书插图”名单中,一个“等”字就把署名权剥夺了。丁聪过世有年,我至今仍为此深感歉疚,也为三位责编作为文字工作者面对美术工作者的劳动失去应有的尊重而代感不安。
邵先生写过《我亦怀旧》的小文,认为无怀旧之心者,必不念旧,必是实用主义的奉行者,会干出各种违情悖理的事也说不定,这种人不可与交。他给我淘到的毛边签名本《旧时燕子》(中国长安出版社2011年10月版)题跋后说:“还是初版本有意思,书中有丁聪的三幅插图,值得好好写写。”就是他怀旧、念旧的最好证明。
《悲号》插图上告状中年妇女被两名基层干部架走时,右手挥舞着状子。《看大雁》插图上邵先生和老宋、老钱躺在下放农场的稻田,看蓝天上低飞的大雁。《故宫》插图上黍离兔麦,阴森森的殿舍垣墙尽头悬挂着硕大的狮子头。可惜这三幅悲天悯人的插图太小了,落款“小丁,92”用一粒普通大米就能遮得严严实实。丁聪先生“友情出演”,不知谁出了“等”这个馊主意,剥夺了他的署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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