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柳  江山如此多娇·春后西湖  纸本设色  1960年  33.5×66.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江南文化孕育了长三角区域勤勉、机敏、敦行、坚韧、崇文、重商、精致、雅逸等文化基因和开放求新、明达致远、精进图强的文化精神，以其人文之光辉映区域形象。

长三角城市群，由文明昌盛的江南古城组成，在思想学术、山水园林、诗文戏曲、书画印、丝瓷茶等领域造诣精妙、臻于化境，形塑了具有审美意义的日常生活形态，体现了探微索赜、穷高极远、诗意风雅的审美追求，在人类生活史上以富于江南特色、东方气质的创造性累积居于文明高端，以此成就东方生活美学典范。

文化软实力是深化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重要力量，随着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的深入推进，文化建设将会得到进一步关注重视。打造东方生活美学形态的世界级城市群，建设展示东方大国形象，在构建长三角区域共同体中推进文化创新，是笔者认为可以开展的工作。

长三角文化软实力底气足实力强

在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中，文化既可加力推进，更以其软实力特质而具隐性的绵长持久深化效应。

文化整合功能促进区域内部融合共生。文化具有以内聚力维持身份认同、提供价值引领、增强社会团结等整合功能。长三角区域内不同地域文化、多元社会主体、多重利益格局、各级行政区划以及城市群都市圈之间的壁垒破除、藩篱清扫、融合共生，都可通过确立共同利益观，培育公共意识、公共理性和公共精神，形成区域文化共同体等方式，有效协调多元主体，弱化行政区隔，强化集群认同。

文化精神涵育区域发展内生动力。江南文化孕育了长三角区域勤勉、机敏、敦行、坚韧、崇文、重商、精致、雅逸等文化基因和开放求新、明达致远、精进图强的文化精神，以其人文之光辉映区域形象。重视提炼优秀基因、弘扬文化精神，可以塑造价值理念、提振文化自信、激发精神力量，由此涵育充实丰盈的内生动力。

人文素养提升区域社会整体品质。社会成员的知识水平、思维能力、心态胸怀等个体修为，社会整体的公正法治、和谐有序、平安稳定等文明水平，是提升区域发展质量的重要基础。优化区域内成员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品质，是体现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义。历史上形成的实践理性、务实品性、和合胸襟、诗意审美，近代以来的红船精神、红色文化、海派文化、中西文化交流、现代文明成长，改革开放时期以苏南模式、温州模式、昆山之路等为代表的创新文化和基于高新科技的互联网文化，均是长三角人文品格的重要特色，可为区域发展厚植根基、磨砺品格、提升品质，推动其日新月异，永续辉煌。

文化经济助推区域经济转型升级。长三角区域文化资源丰富、文化生产力强劲、文化经济前景可观，足以起到转变生产方式、加快产业升级、助推绿色发展、充实“高质量”内涵的作用。

综上所述，在长三角区域从经济到文化、物质到精神、自然到社会的又一次优化升华上，在以“长三角”为标识的区域领先发展实践中，文化因其基础性、内涵式人文化育之力和经济生产力，可以发挥多重综合效应。

打造东方生活美学形态的世界级城市群

在品质优良的江南文化传统格局上深化一体化、强化国际化，是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战略带给长三角文化发展的时代契机。

作为世界第六大都市圈的长三角城市群，由文明昌盛的江南古城组成，在思想学术、山水园林、诗文戏曲、书画印、丝瓷茶等领域造诣精妙、臻于化境，形塑了具有审美意义的日常生活形态，体现了探微索赜、穷高极远、诗意风雅的审美追求，在人类生活史上以富于江南特色、东方气质的创造性累积居于文明高端，以此成就东方生活美学典范。作为元典性、根脉性、历史性的审美典范，江南文化蕴藏深厚资源宝藏，既可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发达的东方城市一较高下，更可与其他五大城市群错位发展，在借势西方世界已有的“东方”意象认知，以柔性生活方式和审美文化传播中华文明、吸引世界眼光、消除偏见歧视方面，具有独特优势和实力。

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大架构中，融合历史传统、制度优势、经济实力、现实创造，建设以东方生活美学形态为核心竞争力的长三角城市群，追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明愿景，既考验文化工作者的想象力、创新意识、创意才智和实践能力，也是文化建设可以纵横驰骋的广阔天地。

在构建长三角区域共同体中推进文化创新

长三角是我国经济最活跃、创新能力最强、开放程度最高的区域，也是文化发展最为多元、交流碰撞激烈的区域。历史上江南地区吴、越、徽州、海派等文化各具特质，现代化进程更带来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差异。国内外新移民的大量进入，更使区域内理念驳杂、价值多元。

构建稳定而有活力的长三角的重要关键，在于增进长三角共同体意识。其内涵就个体而言，有关各成员与区域环境相谐的家园认同、与区域社会相通的情感归属、与区域发展同步的自我实现；就区域而言，有关各多元主体基于传统熏陶的文化认同、基于价值认同的理念趋近、基于共同目标的信任互助，以及作为一个共同体所应具有的合作架构和运行机制；就工作路径而言，有关突破自然、行政、经济、社会和心理多重边界，以感知性、功能性、规范性、结构性的多重融合构建整体形象。如此的发展需求和建设内涵，正是文化建设可以大显身手的广阔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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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区域文化积淀深厚，在目前受到重视运用的文化资源之外，尚沉潜着极其丰富的深层次经典性文化资源，对其深度提炼、准确解读、活化利用，是推进文化自身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潜在资本。例如近代湖州庞元济、张珩、徐森玉、徐伯郊等以书画文物鉴藏构筑湖州-上海-香港-台湾-日欧美艺术交流圈，书画文物巨迹遍布世界各地，联通丝茶等贸易，深入经济、思想、外交、军事、政治领域，成为世界舞台上东方形象的典型表征，经济价值连城，文化意义历久弥新。以此为题材策划各类创作、表演活动，整合国内外藏品资源，深度发掘人文内涵、江南场景和东方故事，举办面向世界观众的系列化国际化文化大展，是可以尝试的一条助推长三角城市群走向世界的便捷有效路径。

作者：陈野（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研究员）

编辑：邵大卫

责任编辑：杨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