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了不起的的剧作家，娶了世界上最有名最漂亮最性感的女人，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困惑、作品里提出了那么多问题？这恰恰是针对所谓‘美国梦’的绝佳反省，透着对时代的思考。回看《推销员之死》《都是我的儿子》，现在读来也有不少启示。”上周末恰逢阿瑟·米勒105岁诞辰，“阿瑟·米勒作品系列”丛书亮相“最高书店”朵云书院旗舰店“上海首发”，作家孙甘露、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喻荣军、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马凌、诗人韩博围谈阿瑟·米勒剧作跨越时空、经久不散的魅力。
除了“著名影星玛丽莲·梦露的丈夫”这个醒目标签，今天我们为何需要重读阿瑟·米勒？明年上话中心预计重排《推销员之死》，如果说“舞台正是进行思想探讨、哲学探讨和最热烈地讨论人类命运的场所”，阿瑟·米勒所热衷的，正是用一幕幕人类悲欢隐喻时代之痛。喻荣军谈到，2019年阿瑟·米勒突然又火了起来，世界各地开始排他的戏，掀起一股热潮。“对于中国的戏剧舞台来说，他的剧本对演出来说只要有一个点能搭上，就能点燃我们二次创作的激情，可见其作品生命力。”
“在悲剧的最高意义上，普通人跟国王一样，都是适于作悲剧描写的对象的。”著名剧作家阿瑟·米勒，一直以这种理念作为创作的驱动力。他的作品往往以关注社会，针砭时弊，直言不讳而闻名，其鲜明风格独树一帜，直抵人心的文字具有极强感染力，因此他也被誉为“美国戏剧的良心”。
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推出“阿瑟·米勒”作品系列，含《推销员之死》《萨勒姆的女巫》《都是我的儿子》《桥头眺望》《堕落之后》，这五部奠定米勒戏剧大师地位的代表作，亦成为流传后世的经典作品。其中，《推销员之死》刻画小人物的悲哀和“美国梦”的破灭；《萨勒姆的女巫》描绘人心惶惶、相互诬告的恐怖环境，呈现了善恶缠斗的现代寓言；《都是我的儿子》书写现代社会中的人性暗礁，揭开宁静生活假面下的平庸之恶；《桥头眺望》以一出家庭悲剧抓住外来文化者的痛脚；自传体剧作《堕落之后》是米勒对前妻玛丽莲·梦露的私人记忆。
业界评价，米勒总是满怀同情地洞察普通美国人，以赤诚之心审视自己的内心世界，并不动声色地将其愉悦、希望、苦闷、痛楚等种种复杂情感呈现在戏剧舞台之上。喻荣军追忆道，阿瑟·米勒1978年曾到北京，见了曹禺，但双方交流不太顺畅；之后到了上海，黄佐临见面后说“看过你的作品，我知道你的”，阿瑟·米勒非常开心，马上就把《萨勒姆的女巫》给了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演出，从1981年开始演，上海连续演了50场。
孙甘露还记得，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读剧本，就像读诗、读小说一样，是非常狂热流行的读物。剧本对文艺青年的滋养很重要，已经融入一代人的阅读记忆。”
韩博认为，阿瑟·米勒写的很多社会原型，不是人物的原型，是问题的原型。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作品对于今天来说仍然具有重要的启迪意义。以《萨勒姆的女巫》为例，“书中那种猎巫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他让每一个平凡的人开始互相撕咬，披着神圣化的外衣报私仇，甚至有的时候只是对一个人看不惯，对他的一句话，对他的穿着或者妒忌他的财富，整个社会大家可以想象乱成什么样子。”
马凌提到在竞争过于恶性乃至“内卷化”的今天，阿瑟·米勒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就已对此生活的疲倦感有了深刻认识。“因为大萧条，阿瑟·米勒原本富有的家庭变得一筹莫展，他的哥哥退学，他也刷过盘子，当过歌手。当时他对于完全竞争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有种冲天的愤怒。”针对《萨勒姆的女巫》中的案件，马凌谈到这个事件“混杂了太多人性的以及社会因素，阿瑟·米勒把人还原在社会关系当中来看，他认为人与社会是一回事，人脱离不了社会，社会脱离不了人，所以他才能通过一个家庭或几个人的命运悲欢，投射整个社会图景。”
即使下笔再犀利，阿瑟·米勒依然对妻子保留了温情与尊重。马凌记得《自传》里阿瑟·米勒写他当时陪梦露去英国，演《乱世佳人》的重要演员来接，400多个英国记者能来的都来了，一片闪光灯，“阿瑟·米勒马上体会到身边这个梦露真是偶像，偶像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已经不可能了，而他特绅士的一点是，他在书里写梦露这个心上人，没有曝个人隐私，挺了不起的，完全就是写感情或情绪的交流。不会像有的男作家如果有这么一个顶尖明星老婆的话，多多少少会为了自我夸耀写一点点，但是阿瑟·米勒没有这么写。”
正如上海译文出版社编辑陈飞雪所说，阿瑟·米勒对人性洞察和幽暗部分的揭示，“不会因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而是在不同文学作品、戏剧小说中反复出现，至今令不同国家的观众读者感同身受。包括对失败的恐惧，对成功的歉疚等，他笔下写的，正是身而为人能够有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的人应该要去做的事情。”
漫步“最高书店”，不少读者驻足“世纪朵云·云上书榜”第一期专架前，“阿瑟·米勒作品系列”入选“能收藏的经典书”类别，既有其巅峰代表作《推销员之死》，也有近年国内戏剧界热度提升的《萨勒姆的女巫》《桥头眺望》等，该系列译者包括曾在上世纪80年代与米勒合作《推销员之死》的英若诚，大师级翻译家梅绍武、屠珍、陈良廷等，堪称“黄金组合呈现黄金经典”。
<<<延伸阅读·云上书榜
一本书、一朵云、一段阅读时光。今年夏天，世纪朵云发出“世纪朵云·云上书榜”征集令，向专业评审+X评审（非出版、写作相关领域专业人士）广纳意见，从四个维度甄选好书，意在为读者提供一份专业、全面的新书推荐。
近期，“世纪朵云·云上书榜”第二期榜单出炉。本期榜单的评选范围是2020年7-9月出版的新书。
其中，“值得买的畅销书”是《衣柜》《我的二本学生》《纵情夏日》；
“能收藏的经典书”是《梦游人 : 全三部》《约翰·契弗短篇小说集》《德里克·沃尔科特诗集（1948-2013）》；
“有意思的专业书”是《希罗多德的镜子》《无罪之罚：美国司法的不公正》《伦敦的崛起：商人、冒险家与资本打造的大都会》；
“有故事的宝藏书”是《山林笔记（上下册）》《文化失忆 : 写在时间的边缘》《魏晋之际的政治权力与家族网络（修订本）》。
此前，“世纪朵云·云上书榜”首期榜单中，“阿瑟·米勒作品系列”入选“能收藏的经典书”类别，正是20世纪美国戏剧代表人物阿瑟·米勒代表作的集结。
作者：许旸
图片：主办方
编辑：郭超豪
责任编辑：王雪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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