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交音乐厅,指挥张洁敏率乐手一遍遍认真灌录作品,并不时听取录音师的意见。蔡磊磊摄
上海交响乐团与上海音乐出版社昨天正式宣布,两家单位将携手系统梳理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音乐创作的发展过程,并从中甄选出70部具有代表性的力作,以一套全新的编年体图文音像制品《中国交响七十年(1949年-2019年)》(以下简称《中国交响七十年》),于明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正式发行。
编年体图文音像制品《中国交响七十年》明年出版,系统梳理中国交响乐经典之作
自1929年黄自写下中国第一部管弦乐序曲《怀旧曲》以来,中国交响音乐创作已历经90年发展,在各个历史阶段均涌现出一批优秀作品。上海音乐出版社与上海交响乐团牵头组建联合工作组,以1949年为起始点,对中国交响乐中的经典之作进行全面梳理和整合,并于2018春节前完成了曲目清单整理、组织专家评审等环节。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交响诗《红旗颂》、钢琴协奏曲《黄河》、交响诗《人民英雄纪念碑》等70部作品将收入《中国交响七十年》中,由上海交响乐团联合一批中国最优秀的指挥家、独奏家进行唱片灌录,上海音乐出版社对每部作品配以作曲家简介、作品结构分析、指挥演奏提要、创作背景等图文注解。
▲在上交音乐厅,指挥张洁敏率乐手一遍遍认真灌录作品,并不时听取录音师的意见。蔡磊磊摄
据悉,这70部中国交响乐作品由全国著名指挥、作曲家、知名音乐学者组成的专家组,从作品影响力、时代与地域特点、艺术价值、大众接受度等角度遴选而出,旨在尽可能丰富地呈现中国交响乐创作的整体面貌。专家组成员、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表示:“这些作品展现了每位作曲家坚持不懈探索中国气派和民族韵味的努力。”专家普遍认为,《中国交响70年》的出版意义重大,将为作品的传承推广乃至走出国门奠定基础。
担纲《中国交响70年》辑录重任的上海交响乐团,为此组建了多个项目组。团长周平告诉记者,录音工作在推进过程中,一直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做着调整。“首先,根据专家组开出的曲目单,艺术档案室整理了上交所有登记在册的‘中国作品录音库’,自工部局时期以来,上交已演出收录过133首中国交响乐作品。”经比对,即将出版的70部中国作品中,有31部在上交历史上有过录音。于是,上交组建了一支由指挥、乐手、档案员、录音师构成的团队,从各自专业角度审听历史录音。作为工程“指挥部”,上交节目中心承担着拟定合同、制定排片计划,协调指挥、独奏家,以及进行所有沟通的重责。
▲《中国交响70年》录音工作在上交音乐厅有序开展。叶辰亮摄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交响70年》录音工作和确认版权工作正同步进行中。上海音乐出版社相关编辑告诉记者,解决版权问题是细致、繁琐却不容小觑的工作。在近70位入选作曲家中,除去已在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登记的,有超过三分之二者需要出版社逐一沟通并取得授权。有些作品“寻主”的过程十分波折艰辛,如为获得江定仙交响诗《烟波江上》版权,两家单位通过武汉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等多方辗转,才找到作曲家家人。此外,作曲家的谱子分散各处,其中相当一部分还签约在海外的出版社。这就要求上交谱务工作人员逐一确认后,再向海内外为数众多的出版社租谱。出版和录制《中国交响70年》的过程,也体现了上海音乐工作者注重规则、细致务实的优良品质。
上交首次在音乐厅里做“棚录”,让“单兵独斗”的声音汇成洪流
记者昨天(6号)来到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探班时,驻团指挥张洁敏正在执棒乐团演绎金湘作曲的歌剧《原野》。为了录制《中国交响七十年》,上交献上了在自己厅里做“棚录”(指把音乐厅作为录音棚进行录音,后期再进行编辑)的首秀。
事实上,上交音乐厅的主厅和演艺厅在设计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作为交响乐录音棚的需要,厅中的每个设计都有严格的声学考量,声学设计师甚至先于建筑设计师进入设计团队。因此,这座被人们亲切唤为“馄饨皮”的音乐厅以先进的录音和制作功能,填补了上海没有大型专业交响乐队录音棚的空白。据担纲70部作品录音大任的85后录音师王鑫介绍,上交主厅可作为国内顶尖的自然混响大型录音棚使用,而小厅适合于小混响的录音,两厅都拥有声音通透的自然建声环境,能带给乐手更安心自如的演奏环境。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主厅效果图。(图片来自网络)
平日里,上交都会现场录制自己在乐季里上演的每场音乐会,不过“棚录”和一遍过的现场录音有很大不同。虽然在“棚录”时,指挥不满意可以随时叫停,乐队也能够即时调整表演方法,但这样其实更考验录音师的功力,尤其相比音乐会上的现场录音,对收音和后期剪辑都提出了更高要求。“我必须花更多心思,以匠人精神去雕琢每一个音轨里的音。”每录一首新作品,王鑫都会研读总谱,而录制不同的作品,使用的制式更大有讲究。“现代一点的作品,我会选择颗粒感比较清晰的制式,出来的声音更实;而年代久远一点的作品,我会使用空间感强的制式,这样能够突出‘复古’的感觉。”一首交响乐作品的录音通常会用到16至24个话筒,再根据不同指挥的个性要求做调整。当遇到一些音量较轻的乐器,如二胡、箫、笛子、双簧管等需要承担独奏段落时,录音师还要像个救火队员一样临时布阵,补话筒点位。
▲上交首次在音乐厅里做“棚录”,85后录音师王鑫在进行后期编辑工作。叶辰亮摄
现场录音完成后,后期的编辑同样费工费时。录音师需要把全场话筒收录到的各轨音频逐一过滤,经过选材、剪辑以后,再进行缩混。“指挥会根据现场情况留下不少素材,不过有的素材中混有杂音,这就得从以前的录音中找到相似的顶上,而且不能和总谱有出入。”录制一首曲目的后期工程,通常就要花三到五个工作日,只为让各条“单兵独斗”的声音涌成整体,达到一种趋于平衡的状态。
作者:姜方
编辑:姜方
责任编辑: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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