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科幻小说作家阿西莫夫,他提出的“机器人学三定律”被称为“现代机器人学的基石”
19世纪的幻想小说中已出现了人造人和会思考的机器之类题材,例如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和卡雷尔·恰佩克的《罗素姆的万能机器人》。塞缪尔·巴特勒的《机器中的达尔文》一文探讨了机器通过自然选择进化出智能的可能性。
在早期涉及人工智能的科幻作品中,人工智能都是以人的形象出现。阿西莫夫的作品尤其有代表性。“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写了一系列关于机器人的小说,现在业界公认为基本原则的‘机器人三大定律’就是由阿西莫夫提出。他的作品还对机器人的人权做了相当有深度的反思。”上海交通大学科技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院长江晓原介绍,阿西莫夫的作品还没涉及对机器人反叛的反思,他的反思主要集中在过度依赖机器人可能带来的后果——人类的生存将没有意义,人类的文明会灭亡,属于哲学思考的范畴。
对机器人反叛的想象在后期的科幻作品中逐渐出现。比如电影《机器公敌》就讲到了这一主题。再后来的《黑客帝国》《终结者》中,人工智能都是以反叛的形象出现。“这一时期开始,很多事情如克隆人与人工智能、芯片植入与人工智能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代表作品有迪克的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江晓原介绍,科幻作品反思科学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时期。在西方,前沿人士做科学,科幻作者反思科学,一搭一唱似乎已约定俗成。“科幻作品的反思是必要的。科研人员都有种科学狂热,总是天然地愿意进行乐观想象,未必会看到隐藏的风险,更何况很多研究人员不愿意涉及这样的问题,这相当于结束了他的研究生命。”历史上也的确有过因为反思终止某项研究的例子,人工智能经历过的一个冬天就源起学界对其发展前景的质疑。如今的现状就如陈自富所说,人们所关心的人工智能到底会否超越人类之类的议题,就很少出现在人工智能研究专家的话题中。“他们更关心实际问题,比如算法的改进,如何写一个识别人脸的程序代码或是做吸尘器机器人……为之操心的多数是人文类的学者。”
“事实上,这些科幻作者也不能完全归类于‘人文学者’,他们很多出身理科,比如阿西莫夫本人就是医学院副教授,他们都有着科学背景。”江晓原说,需要科幻作品反思是因为科学本身缺乏反思的能力,而人文学科例如哲学、文学都具有反思的维度。
(节选自《人工智能是人类的“终结者”吗?》 刊2015年4月17日《文汇报·文汇学人》)
作者:刘力源
编辑:刘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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