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玩具是许多人童年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特别是女孩子
每当和妈妈一起逛超市的时候
来到摆放了毛绒玩具的柜台
总是很难再移开脚步
看着堆放在一起的外形各异的娃娃
双手总是不由自主地
想要去感受一下那种柔软的触感
而外形可爱的娃娃们
也每每都能轻易虏获人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娃娃成了人们承载记忆的媒介
触摸到娃娃的同时
你会浮现一个故事、一段记忆、一种情感
也许是你的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也许是无数个爸妈不在家的夜晚它对你的陪伴
也许是一段旅行中打动了你的细节
......
而相信在众多娃娃中
总有一两只你最喜爱的
也是承载了你最多情感的
它们虽然不能言语
但是它们尽自己的努力
默默地陪伴你、温暖你
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过去了
你慢慢长大
而你的娃娃们
也渐渐褪色、变形
甚至变得残缺不全
你一直以为它们不会变老
但它们也许在不知不觉中
已经变得脆弱不堪
等到你意识到这一点想去补救的时候
你把它带到家楼下的裁缝店
裁缝师傅飞快的几针
便把破损的漏洞补好
但看着娃娃身上崭新的布料
以及和原样不同了的形状
心痛得默默无语
你也许会感觉
那些情感和回忆就像这只娃娃一样
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只要你愿意相信
一切就会有转机
上海虹口区天宝西路
一个小区内
有这么一家专门修复各种毛绒娃娃的“娃娃医院”
“医院”的“院长”是一位名叫
朱柏明的72岁老伯伯
医院不大
只有不足二十平米
是朱伯伯专门从家里腾出来的一个房间
里面堆满了各种
大大小小的“手术工具”
以及朱伯伯自己收藏的一些“老玩意儿”
医院虽小
但是这开办的三年以来
前来求医的“病人”却络绎不绝
除却同地的上海人以外
来自全国其他省份城市的也是不少
北京、重庆、澳门......
甚至远到海外欧洲、美国、澳大利亚
不论出生天南海北
只要交到了朱伯伯的手上
那便是需要认真对待的“病人”
之所以大家都想找他来修补自己的娃娃
而不是街头巷尾的裁缝店
只因为在他这里
能够还原娃娃最原始的本貌
说到修补娃娃
最主要的就是一手针线的功夫
而心灵手巧一般形容的也大多是女子
那么为什么72岁的朱伯伯
会有这样一手娴熟的针线活儿呢？
那时还是60年代
国家物资匮乏人们只能用
布票粮票等来换取日常所需
当时的朱柏明为了给弟弟妹妹们多添些衣服
于是便自己动手学着缝制
如此一来便可最大程度节省布料
因为朱柏明都是按当下时新的款式做的衣服
既好穿又好看
于是渐渐地一家人的衣服
便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长大后的朱柏明
来到了一个研究所里任职
日常工作很是繁忙
鲜少能有时间陪伴儿子
于是在儿子6岁那年
他给儿子买了一只小熊娃娃
当做自己不在身边时的玩伴
大约六年前
这只陪伴了儿子整个童年的小熊坏了
朱柏明自告奋勇拿起了针线
修补好了这只小熊
但是儿子见了补好的小熊确是不乐意了
“你补得太新了
这根本不是原来那只小熊了”
这句话让朱柏明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
他又拿起了针线重新修改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的
朱柏明开始摸到了修补娃娃的门路
还原主人记忆里娃娃的样子
才是真正修补好了一个娃娃
他在研究所里的那种
严谨、认真的工作习惯
也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每当拿到一个娃娃后
他都会仔仔细细观察上十几、二十分钟
“这些娃娃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情况
比如说有些是意外地扯断了胳膊
有些是嘴巴掉下来了”
除了自己观察到的问题以外
朱柏明还会经常与这些娃娃的主人
进行视、音频沟通
以确保了解娃娃主人的所有要求
也正是在不断沟通中
朱柏明了解到了这些
将心爱的娃娃交给他的人们
所寄托在娃娃身上的那些情感
有些娃娃因为主人怕洗完以后晾晒变形
因此多年都不曾清洗过
朱柏明会首先询问娃娃主人是否要清洗
“娃娃洗干净了，我看着心里也舒服”
接着朱柏明会手动吹干娃娃
许多人都会害怕电吹风温度太高会损伤娃娃
于是朱柏明一边开着电风扇给娃娃降温
一边在电吹风吹到之处以手掌覆盖
这样既避免了电吹风大量的风直接吹到娃娃
同时也能让温度经过他的手掌实时掌控
清洗完了娃娃之后
便是去给娃娃买适合的毛线了
骑着十几年的老牌自行车
载着“受伤”的娃娃
朱柏明在上海新老交汇的大街上
稳稳地前行着
来到已经非常熟悉的毛线店
朱柏明和老板娘
从堆放得层层叠叠的毛线中
为娃娃挑选最接近的颜色
原本是灰白色的地方
他就绝不会给你用白色去补
因为娃娃大多已经陈旧
这些新毛线的颜色怎么都对不上
有些幸运的娃娃
在一家店里能找到适合的毛线
而有一些实在难以匹配到的
朱柏明只能继续走街串巷地带着它“求药”
找到线后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缝补阶段了
令人震惊的是
朱伯伯竟然在缝补的针线活儿中
用到了“游标卡尺”！
一针一线都精确到了每个卡位！
“有时候睡觉都在想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我记得有一只娃娃
它的主人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娃娃是三十年前
她父亲去缅甸出差
那时的通讯设备还没有那么先进
父女俩之间就只能写信交流
这个女孩就给她父亲写道
‘你这次回来不能骗我
一定要给我带个玩具回来哦！’
于是她的父亲
就用了身上仅有的150块钱
给她买了这个娃娃
要知道那时候的工资
一个月只有5、60块”
“如今那个女孩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所以她对这个娃娃感情非常深
甚至时常会梦到这个娃娃胳膊断掉了
因为这个娃娃的胳膊已经垂下来了
她找了裁缝师傅缝了一下
但是不满意
后来又找到了我”
如今收到修补好后的娃娃
这个女孩高兴地对朱柏明说道：
“真的恢复原样了!
我会把它送给我的两个女儿”
就像当年她父亲对她的那份沉甸甸的爱一样
“我年纪大了
经常容易思维游离失所
我经常晚上会梦到娃娃跟我说话”
“他们非常害怕开肠破肚”
“我就跟他们说
‘不要怕，我这个是微创手术’
你们一定会比以前要健康的”
“而后来我也确实把它们变得非常健康了
然后它就跟我讲
‘谢谢，很好，真的非常好！’”
一个七旬的老伯伯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针一线修补娃娃
补好的不仅是娃娃
更是我们许多人或完美或残缺的童年
愿所有朋友都能在漫漫人生中
能保存那份不被蒙蔽起来的“有趣的灵魂”
和那段独属于我们的“童年”
编辑：李晨琰
责任编辑：樊丽萍
来源：东方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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