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第七届郁达夫小说奖在郁达夫的故乡富阳颁出。邵丽《黄河故事》和徐则臣《虞公山》分获本届中篇小说首奖和短篇小说首奖,黄立宇《制琴师》、李宏伟《月球隐士》、罗伟章《镜城》获中篇小说奖,畀愚《春暖花开》、三三《晚春》与潘向黎《荷花姜》获短篇小说奖。阿来、叶兆言、程永新、陈东捷等文学名家共同见证“文学之夜”。
“郁达夫文学奖在全国那么多奖中成为有特点、有眼光、有自己判断和选择的一个文学奖,是其生命之所在。”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李敬泽期待,获奖作家会像那些前辈作家一样,承接感时忧国的文化责任,永怀报效祖国与人民的赤子之心和不舍艺术境界的个性追求,为读者奉献更多更好作品。
“作品在我心里已经酝酿了很久,身为黄河儿女,这次写《黄河故事》让年轻一代了解前辈的艰辛,也了解新时代带来的满满幸福感。”邵丽表示,作家要用心用情,要有生活,有真实的感受,才能写出让读者满意的好作品。
据悉,郁达夫小说奖由浙江省作家协会《江南》杂志社主办,杭州市富阳区人民政府协办,自2010年设立每两年一届,聚焦中篇与短篇小说。《第七届郁达夫小说奖获奖作品集》已面世,书中详细展示本届评奖全程。
<<<第七届郁达夫小说奖授奖词
第七届郁达夫中篇小说奖首奖
邵丽《黄河故事》
《黄河故事》是一部浩浩荡荡的小说,是一部以小见大的小说。在这个由在他乡成功建立一份事业的叙述者主导的返乡故事中,种种遭际与回忆,形成了一种双向回溯。家庭成员间的矛盾纠葛,反映了中国人的伦理生活和情感结构,也映照出两辈人的观念变迁和社会变革。作家以令人信服的叙述,在《黄河故事》中简单而又复杂地呈现出震撼人心的力量,呈现出寻常百姓的梦想之光。小说讲述的是黄河故事,是大地故事,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悲欢离合。这是邵丽里程碑式的作品。
第七届郁达夫中篇小说奖
黄立宇《制琴师》
《制琴师》所有表达的,是对那个时代的回响、追念以及致敬。黄立宇的写作智慧、敏感,富有趣味。他所写的故事既日常又跳出日常,呈现出一种状态,一种在、又不在的状态。小说通过塑造吴丙声、马小锋等人物,传达了特定时代小城青年生命的困顿与生长、迷茫与希望、偏执与宽容、冷静与激情,编织了一出出可能与不可能的故事,并且意味深长。
李宏伟《月球隐士》
《月球隐士》是一部面向未来的小说。小说家常常扮演哲学家,李宏伟则常常让人感到,是哲学家在扮演小说家。这部小说中,小说家李宏伟似乎又化身为智者——一位对人类未来提供片段式设想的智者。他在一种终极的运思中进入了科幻的情境,在哲思的复杂性中抵达了小说思辨的高点。这可能正是李宏伟的意义,他的写作,在文学领域起到了开放以及示范的作用。
罗伟章《镜城》
《镜城》是一团迷雾,也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罗伟章采用戏中戏的结构,戏与戏相互照应生发,互为镜像,并以寓言的方式展开现实性的叙事,以文学的复杂性与生活的复杂性相呼应,其深厚的想象力,更是撬开现实之真的力量。《镜城》是罗伟章的写作向鲜活处转换的一个有力例证,更是罗伟章近年努力使写作变得轻盈、开阔和丰富的有效实践。
第七届郁达夫短篇小说首奖
徐则臣《虞公山》
无论是对于徐则臣还是我们,《虞公山》都是有特殊意义的。这个意义在于作家的变化,不仅仅是题材和写法上,更在于对待世界的态度和认识上。《虞公山》是徐则臣的一次尝试,一次投石问路,但可以看出他早就蓄谋已久,可以看出他的精心营构。侦探的逻辑最终都会指向反逻辑:打开一个孤独的、不被倾听和理解的、扮演和讲述自己的故事的人。是的,这篇小说写的是“讲故事的人”以及他终于有了一个听他、信他的儿子。小说似乎没有答案,其实,答案就在作家宽阔而沉稳的态度之中。
第七届郁达夫短篇小说奖
畀愚《春暖花开》
畀愚的小说一向机关密布,于刀光剑影中展现世界的宽广和人性的微妙。这篇小说却是动人的人间小景,一对男女,生活在城市底层,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相斥又相吸,寒冷又温暖。《春暖花开》的特殊之处还在于,它以城市没有诗意开始,一路行进到海子那句诗,在发现诗意的过程中推进人物的内在化,使人怅然若失却又似有所得。
三三《晚春》
这是一篇有调性的小说。既缓慢又急速,既温情又冷酷。深入的同时逃避,努力于亲近最终却依然疏离,由此惆怅,由此哀伤。对中国式家庭伦理关系的探讨既深入内核又点到为止。三三在这篇小说中强烈地展示出她的艺术才华——外面和内面相互发明和照见。那种伤感的、浩大地展开同时又封闭的晚春,是节令之景,更是人的内在之景。
潘向黎《荷花姜》
潘向黎的写作有她清晰的美学追求。是唯美的,同时,又是残酷的。是清风明月,却又风雨欲来。是清白如水,却又混沌不明。她总是在陌生与熟悉之间调整距离,她的文字似乎是一个镜头,微妙而精确地聚焦着人物之间的关系,让人物在相互观看和猜测中推进故事,将人物内心世界一点点揭示出来。《荷花姜》便是如此,清澈而又辛辣。
图片来源:主办方
编辑:许旸
责任编辑:范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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