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上海音乐厅综合办公室主管沈翔在浦西封控前,就前往社区“双报到”,成为了一名抗疫志愿者。“3月27日,上海音乐厅党支部发出号召,我第一时间通过小程序报到。3月29日,共和新路街道柳营新村第二居委会书记给我打了电话,确认我是打过三针疫苗的党员。3月30日晚,我又接到一个电话,要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到居委会集合。”从4月1日起,沈翔天天奋战在社区抗疫第一线,连续工作18天,平均每天工作七个多小时。
今天,是母亲节。而沈翔,是千千万万个舍小家为大家的女性党员中的一员,她家中有两个学龄的孩子和年近八十岁的公婆,她爱人是医务工作者,从3月底开始在医院闭环工作,至今未能回家。像沈翔这样奋战在疫情防控一线的“妈妈”,既有母亲的柔软,也有战士的坚强。疫情防控的铜墙铁壁,有她们无私、真切的付出。
前往社区“双报到”之前,沈翔没和家人提起自己报名参加志愿者的事。“知道我的决定以后,公公婆婆和我说‘你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得到公婆的理解以后,沈翔也特别嘱托念初一和小学一年级的两个儿子,“妈妈要去做志愿者,你们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哥哥和我说,‘可以妈妈,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有人问沈翔,你家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为啥还出来做志愿者?用她的话说,“大家都躺平,小区就没人管了”。其实,她也想过要不就算了,那么累,干脆休息一天吧。可当她看到党员志愿者的群里,居委会书记说第二天要做哪些事,大家都积极地回应“收到”“我来”,沈翔深受鼓舞,于是又投入到之后的工作中。“身上肩负的责任感,推动我们不断坚持下去。”
维持秩序很简单?成为志愿者的第一天就深感不易
从4月1日起的近20天时间里,沈翔参与了社区核酸扫码、物资分发、抗原检测、上门送药等工作。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去当志愿者时,参加了整个小区的核酸大筛查。她看到志愿者的不同“工种”——有的拿机器扫健康云,有的协助“大白”消毒,还有的分散在门栋前招呼居民下来做核酸……
成为志愿者的第一天上午,沈翔被分配去维持秩序。“相比其他工作,维持秩序听上去好像比较简单,其实不是的,我们会碰到各种情况。”比如核酸检测,当时沈翔所在小区是十人一组的混检,有居民排到其他队伍里,打乱了混检秩序;比如在核酸码出现之前,大家得扫健康云上的码才能做核酸,小区里不少老人没有手机只有身份证,沈翔得“手动”帮这些老人把身份信息登录到网络系统中,等他们登记成功以后才能离开……
这一天,沈翔从早上七点半开始工作,在中午一点半稍作休息,下午又在居委会书记的安排下,负责帮忙登记小区老人配药的信息。“那时候我们小区已经封控一周多了。小区有83栋楼,每栋楼里有五六十个人,总共两千人,其中有不少人需要用药,所以配药是一个很紧急的工作。”这一天,沈翔深感志愿者工作的不易,也下定决心要在接下去的每一天,把事情踏踏实实地做好。
面对志愿者人手紧缺的情况,请缨参加最急、最难的工作
一段时间里,沈翔所在社区中每天都有阳性病人,甚至居委干事、志愿者也有被传染。“连续工作18天后,我稍微休息了几天。但是4月24日,我又重新恢复了工作。”面对志愿者人手紧缺的情况,沈翔依旧请缨参加最急、最难的工作,继续奋战在社区抗疫一线。居委会成立了临时党支部,她也被纳入临时党支部成员,成为社区志愿工作的中流砥柱。
“我们这里属于老旧小区,卫生和厨房都是合用的,一个厨房间里四个灶台,所以之前很容易造成交叉感染。”面对严峻的抗疫形势,沈翔和其他党员志愿者们专门建立了一个微信群。“群中的志愿者们主要是中生代力量,大家分工明确,成立了配药送药、分发物资、抗原检测、核酸扫码等不同的志愿者小组。”
如何在尽量避免交叉感染的前提下,帮助居民做核酸?沈翔和其他志愿者向附近超市借来了十几辆手推车,将其作为流动的核酸检测设备“专用车”。“我们事先把消毒壶、湿纸巾、采样管等物资备好,等到做核酸的医生一来,再加上我和其他几位志愿者以四人小组的方式,推着手推车到每家楼栋前做核酸。我负责扫码,还有志愿者负责一层层招呼居民,等一楼居民做好了,再让二楼居民下来。对一些特殊的居民,我们也会直接到他们家门口去做核酸。”
现在天气渐热,沈翔防护服里的衣服、鞋子全都被汗水浸湿,“很闷,现在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脱下防护服的瞬间”。一开始,她只穿一层白色防护服,经过来支援的医生提醒,如果要到居民家门口做核酸,她还得再穿一层蓝色的防护服。“当我脱下层层防护服时,发现皮肤上的汗水,透过‘大白’渗透到了蓝色防护服上,会有一滴滴水珠。”
志愿者的“日常”酸甜苦辣皆有,用善良去化解冲突
白天沈翔去做志愿者,两个小孩在家上网课,两兄弟互相照应着。最近,沈翔家里的热水器坏了,暂时没法修好。天热了,要洗澡怎么办?“我的公公婆婆会先烧上热水,等我到家以后再掺一点冷水洗澡,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我公公是有着50年党龄的共产党员,婆婆是民主党派成员,他俩真的很支持我,觉得党员就应该要站出来。”
沈翔说,她的小区里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党员,身上绑着腰托为大家忙前忙后。“老人说现在志愿者人手不够,自己怎么样也得上。老同志都这样,我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去呢?我只要没有阳性,就会坚持做下去!”沈翔还说,小区的书记是一位坚强的女性,自己家里也有上初三的娃,可她住在居委会里,晚上睡行军床;志愿者们之间彼此惺惺相惜,会担心是不是有伙伴阳性了,也有志愿者在阳性转阴以后,“重出江湖”。
“我嫁进这里十多年了,以前自己比较宅,和其他门栋里的人们都不太熟。通过这次疫情,我认识了很多小区里的居民,大家互相帮助和鼓劲,人与人之间比以前更亲密了。患难见真情,知道我家里有老人和孩子,其他志愿者们也比较照顾我,会多给我们家一些盒饭。”
志愿者的“日常”,也有苦涩。比如给老人配药,无法跨区导致配不到药、配药的钱比平时贵了,有些老人会埋怨。之前,沈翔还听到过某些居民的冷言冷语。“你们志愿者真开心呢,有钱拿,还有盒饭吃。”听了这话,沈翔一开始心里很生气,特别想怼回去,“我们志愿者是义务工作的,一分钱都不拿”。不过现在再听到类似的话,她选择笑嘻嘻地回应,“爷叔,我看你声音蛮响的,估计身体不错,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志愿者,一起拿钱啊?”爷叔这时候就不响了。
“换位思考,居民隔离了那么久,有些人心里难免有点小脾气,可以理解。他们跟我们发小脾气,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之下,志愿者可以想想办法,巧妙地去化解一些冲突。”沈翔说。
受访者供图
作者:姜方
编辑:王彦
责任编辑:邢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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