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昆仑山和希腊奥林匹斯山分别孕育了哪些神?女娲和普罗米西斯为何都用泥土造人?中西神话滋养出怎样不同的民族性格?
国庆长假期间,上海安徒生童话乐园内五星国旗与花束彼此映照生辉,“中西神话文化交流”活动上,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张锦江,从多个角度对比中国上古神话《山海经》与希腊神话的同异,“上古神话照亮了人类的文明,是众多题材作品的文化母题,神话是属于世界的。”
驻沪总领事夫人团主席、希腊总领事夫人向安徒生乐园赠送原版希腊神话等书籍,而来自捷克、匈牙利、乌克兰、保加利亚、新西兰驻沪总领事以及希腊、德国、土耳其、美国、哥伦比亚、丹麦驻沪总领事的夫人团和孩子们也接受了中国神话题材赠书。其中包括张锦江主创主编的中国新神话小说系列丛书八卷本《新说山海经》,正是根据《山海经》素材改编;面向小读者的绘本《新说山海经系列·白鹿记》己翻译成意大利文、马来文,加上最新出版的散文三部曲《人梦》《人界》《人悟》,给予了在场不同文化背景读者看待东方美学的新视角。
《白鹿记》选自《山海经》中有关神奇白鹿的经典故事,在原著中,白鹿的故事仅27字,记载在《西山经·西次西经》中:“又北百二十里,曰上申之山,上无草木,而多硌石,下多榛楛,兽多白鹿。”后根据改编,这个善恶有报、不能恩将仇报的民间传说,彰显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淳朴善恶观。张锦江表示,《山海经》成书于先秦时期,内容涉及山海地理、远古战争、英雄玄幻、神怪百科等,堪称一部奇书。尽管《山海经》中的神话故事并不完整,但提供了神话境界中神、仙、妖、兽以及奇异的人、事、物的神话小说的题材。他深感这部“天书”内容丰富、想象奇特、细节精彩,于是有了宏大的中国神话工程计划,意在植根传统文化、着眼时代创新,向世界讲述中国故事。
盘点上古神话《山海经》与古希腊神话,两者也存在不少异同处。比如,中国创世神盘古用大斧开天劈地,劈开天地合一的黑暗宇宙世界,双手托起天空,身体不断增长,用了一万八千年把天地分开。最后盘古耗尽精力倒下,身体化作了原野、山脉、江河湖海、森林、风露、日月、星星。希腊神话中,尼克斯神在黑暗中生的这只蛋,蛋中有爱神厄洛斯苏醒了,创造了大地神盖亚和天空神鸟拉诺,这样有了天与地,有了花鸟鱼虫。
中国神话中说人类之母是女娲,天塌了,女娲炼石补天,用泥土造人。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也是用泥土造人,还为了人类盗取了天上圣火,同样是为了人类。相似的“神”还不止于此,比如哈耳庇厄是希腊神话中人面鹰身的怪物,它负责将死人送到哈迪斯面前,人面鸟身的形象在《山海经》中也非常多,比如《大荒北经》记载“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蛇”等。
两种神话也有各自鲜明的文化特质。比如,关于世界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主题,“混沌”是中国神话中的一个模糊神形象,代表天地未开的糊涂、混浊、困惑、淳朴。《山海经》中混沌神帝江的形状,没有头、没有面目,只有六只脚,四个翅翼,浑身火红,但能歌舞。它是天地融合一体,一切混乱无形的具象。而希腊神话中,混沌是天和地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尼克斯神在黑暗中生下了一只蛋。这只蛋就是希腊神话中的“混沌”形象。
谈及中希神话的两座神山,中国的一座神山叫昆仑山,是天帝与众神在人界的都邑;希腊的叫奥林匹斯山,是雷火大神宙斯与众神在世间汇聚的地方。此外,《山海经》中一场天帝之间的战争,是黄帝与炎帝为争夺天地之位的战争,希腊神话有一场希腊联军为争夺美女海伦的战争,两种战争理念各不相同;中国主神五方天帝以及海神、火神、日月神、美神、歌舞神与希腊神话中十二主神等,都崇尚勇敢、忠诚、善良、智慧,“但相比中国神更庄严肃穆,救世普渡众生,为芸芸众生顶礼膜拜;希腊神中的调谑、幽默、随意性意味较大,这与东西方民族的不同性格有关。”他说。
安徒生童话乐园园长戚瑞珍谈到,“中西神话文化”以其蕴含的融合性、世界性,共同融入世界文化的瑰宝。而中国神话文化作为东方精神之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将为全球文明的传播助力添彩。
作者:许旸
编辑:汪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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