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斯长于斯的沪上青年作家如何塑造他们眼中的缤纷上海?怎么开拓一座城市的书写空间?
“随着对上海更多的了解,我经常提醒自己,作者笔下的城市有时是横截面式的,因此不能陷于单一视角,要尽可能准确呈现一座城市的多元气息。”土生土长的上海作家禹风,继《巴黎飞鱼》《静安1976》《玻璃玫瑰》后,推出最新长篇小说《蜀葵1987》,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新作对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做了一次文学的回溯,编织出富有时代气息的上海画卷。
如果说上一部长篇《静安1976》聚焦1970年代末上海弄堂里的热闹日常,《蜀葵1987》可视作怀旧时空的顺延,小说主人公自然成长为高中生和大学生,他们的青春、爱情、成长和历史选择,也可看作一座城市的时代缩影。评论家何同彬在序言里如是道来——禹风既是建筑师,又是造梦人,他再造了1987年前后的上海圆舞浜,读者可以通过他细腻的笔触感受到那个时代、那个地方特殊的气味、氛围、景观、日常生活。小说中青年人诚挚、纯真、喧闹的友谊,对于未来生活和广阔世界的好奇、渴望,……凝聚成时间和回忆的“梦境”。禹风执着地呈现着普通人的平淡庸常,共振于时代精神。小说没有仅仅局限于弄堂、石库门,而是扩展至半城半郊,以及走向蜕变的工人新村等,从另一人文地理角度打量着丰富的时代。
《蜀葵1987》笔墨席卷上世纪80年代上海知识分子、技术工人、商界人士等群体,着重展现80年代处于青春成长期、而后在90年代走向世界那一代上海人的城市记忆。自称“故事的仆人”“写作的工匠”,禹风认为,写作者要尽可能不干扰故事的自然纹理,有谦卑的自省,从生活积淀中遴选现实题材,以“离地一米”的观察视角,让坦诚的讲述多了份冷静和想象。“我愿意尝试在细节里表达时代性。之所以将小说跨度放置于八十年代,正是希望用故事的方式管窥时代社会的变迁。”
作家石一枫谈到,小说中的女性各有各的形象与命运,散发出八十年代上海独有的女性美。“面对改革开放的机遇,突然而来的机会,小说里上海人的迫切、渴求,也让读者认识上海这座城市的开放品格。”
评论家丛治辰评价,《蜀葵1987》看似写青春和爱情,但是它的背后有更深的寄予,有时代的因子在涌动。“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小说的复杂性,看上去像青春小说,但背后有超越个人感情之外的底色。小说选择的时间和空间,本身就构成一种暧昧和复杂,留下了灵动的写作空间。”
构成时代的恰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蜀葵1987》塑造一批青春人物以及他们所代表的精神力量。“比如开头斯德哥尔摩的寻找,看似无答案,这也是作者的一种寻找。小说并没有急于揭晓答案,而是呈现出时光的多彩光晕,让读者从中感受时间的质感,这可能就是文学的力量。”丛治辰说。
作者:许旸
题图:袁婧 摄
编辑:郭超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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