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视觉中国

“在线新经济”正以全面爆发的力量掀开文化消费的另一番灿烂空间。自年初疫情发生以来，上海的艺术品线上交易已全面开启“快进键”，形成一种值得关注的新常态，扭转了此前该行业给人们留下的发展速度远不如其他电子商务领域迅速的固有印象。以文物网络拍卖为例，据统计，今年1月下旬至12月4日，上海市文物局共审批的543场文物拍卖会中，网络文物拍卖会有392场，占比72%，且多次出现高价位拍品，而在2019年，上海网络文物拍卖会场次的占比仅为11.7%。

在主管部门大力推动下，上海大多数艺术行业机构都加强了线下经营活动向线上服务的转移。业内预测，艺术品线上交易或将迎来新的突破点，艺术品市场的广阔潜力也将由此得到进一步挖掘。

传统的艺术行业正在加速适应基于互联网的运营管理

今年迎来120岁生日的朵云轩自5月5日“云”上首举槌至今，共举办了27场主题各不相同的线上拍卖会，总成交率高达98%。“布局艺术品线上业务可谓正逢其时。艺术品交易向线上的转移，相信再过三到五年，会有质的飞跃。”上海朵云轩集团总经理朱旗告诉记者，他给出的这一判断是基于如今线上业务面对日趋成熟的外部环境而得出的：5G带来更快捷的网速，智能手机带来更便捷的平台，网上支付更安全了，物流更发达了，征信体系日渐完善……

这样的判断也正在业内形成共识。疫情发生后没多久，博古斋、呗美、驰翰、大众等不少上海文物拍卖企业就纷纷改变策略，从线下转战线上，一方面利用现有的综合性拍卖平台，另一方面开发自己的在线平台。上海嘉禾拍卖3月18日开始加入线上交易阵营，至今已举办35场网络拍卖。其中“海派薪火”海上书画名家作品专场，成交额近千万元，吴昌硕《菊寿延年》、刘海粟《朱砂峰》、陆俨少《江上揽胜图》手卷等三件拍品成交价均超过百万元。4月下旬，上海明轩拍卖携手艺典中国推出了“明轩艺术季”，三个专场11个专题291件文物，总成交额达1700多万元。从疫情初期接二连三的慈善拍卖，到近段时期层出不穷的网络专场，从节节攀高的成交额和围观人次，到不断推出新的推广方式、新的交易平台，可以说，如今上海的艺术品线上交易正日趋成熟。

“疫情迫使艺术市场整体搬迁到线上，倒逼了传统的艺术行业加速适应基于互联网的运营管理，开始网络营销、线上获客、在线展览、在线交易等等。配套而言，艺术品有关服务和产品线上化、透明化、数据化，也促进了买家和潜在客户的线上化。”上海ArtTrust助艺文化CEO、《艺术怎样管》主理人李阳坦言，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也是在线交易发展的前提条件。

艺术市场的线上与线下终将形成怎样的互补与共赢，值得深思

巴塞尔针对2019年全球艺术市场的一份统计报告显示，线上艺术品市场仅占全球艺术品市场销售额的9%，相较其他行业，艺术品交易的线上份额较低。对于那些销售总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画廊，仅有1%的销售额来自线上平台，其他大部分销售来自实体画廊以及艺博会。这其实也意味着，艺术品线上交易存在着巨大的潜力。

艺术品线上交易带来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朱旗说：“它打破了地域的阻隔、时间的局限，让无论身处地球哪一个地方的买家都能随时参与交易；它也有效地扩大了艺术品购藏的受众，带来了更多的新买家；此外，它还极大地降低了艺术品交易的场地、图录制作等成本，并且有利于360度呈现拍品细节。”与此同时，也有业内人士坦言，艺术品作为非标准化的商品，其在线交易相比其他商品受到的制约更多。艺术品真伪就可谓其中最大的“痛点”——就连线下艺术品交易都很难避免“打眼”，更何况连实物都见不着的线上交易。

“艺术品的线上市场并非简单将线下市场线上化。线上艺术品市场到底在交易什么？这个市场只交易艺术品原作吗？是不是还可以线上销售原作衍生出的版画或者在线授权作品图像使用？价值高低是评判其发展潜力的唯一或重要评价维度吗？”对于艺术品在线交易的未来走向，李阳提出不妨可以这样转换思路。他认为，艺术品市场的线下与线上，不是取代而是补充、共赢的关系。令人欣喜的是，这样的探索已经开始了。例如，“艺术上海”国际博览会已与M50园区结盟，将画廊代理的艺术作品集结在全新的3D虚拟展厅内举办线上特展，并开通支付功能。随着9月份120周年庆典拍卖会举办，朵云轩网络同步拍系统正式启用，网上竞投与现场举牌同样火爆，共有55件作品由网络竞投买家所得，吸引线上围观近2万人次。这些都让人们看到，线上线下的全面合作，正在共同推动艺术新业态的形成。

作者：文汇报首席记者  范昕
编辑：范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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