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哲学家的生活多么沉闷,整日埋首书堆,奋笔疾书。事实上,很多哲学家们的生活不知比你我丰富多少,泡咖啡馆、泡酒吧,巡回旅行演讲,非常重要的是,不停地恋爱。恋爱,就是他们青春的养分,创作的源泉啊。
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这个人,来自全球最会撩妹的国度——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
无论你喜不喜欢他,都无法否认他不停打怪升级开挂的人生,与女作家波伏娃的恋爱契约,无数的恋人,与男神加缪的相爱相杀,与美女作家萨冈的忘年恋,拒领诺贝尔奖...
但是,今天我不想讲他那些高深的哲学道理,反正我也不是很懂,我们就来聊聊他和波伏娃那场惊天动地的恋爱试验:做彼此一生的恋人而不结婚,同时还能各自出去乱搞,三角恋、同性恋,还互相给对方讲自己的情人怎么怎么好,但这还不影响俩人的关系,死后还葬在了一起......
此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你们到底是在弄啥呢?
没有性关系的朋友和精神伴侣?
萨特说不上是个英俊男子,并不高大,而且因童年时代一场疾病,右眼近于失明并留下斜视的毛病。阅读和看人时,好像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总之,颜值不高。
但是,人家聪明、有才华啊,还是个妥妥的学霸,从小就博览群书,故事、诗歌、随笔、民谣、小说随手拈来,关键是他真正地喜欢女人,像贾宝玉一样能欣赏不同女人的美,随便说个情话,都迷的人不要不要的。
所以正当芳龄的波伏娃就这样入坑了。立志写作的她,梦想伴侣要比自己聪明,思想上站的高一点,萨特恰好符合。和那些就想结婚、生子、过家庭生活的男人不同,萨特聪明、睿智、会说情话,夸赞她的美貌,而且鼓励自己写作。颜值?根本不care。
“那个夏季,我好像被闪电所击,‘一见钟情’那句成语突然有了特别罗曼蒂克的意义。”
“当我在8月初向他告别时,我早已感觉到他再也无法离开我的一生了。”
可惜的是萨特一点也不想结婚,他说“他人即地狱”,他渴望自由,决不想成为一个有妻室的人,决不会过安定的生活,他只想周游世界,积累写作阅历。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让世人瞠目结舌的提议:做彼此忠诚的伴侣,永不结婚,但也可以体验偶然的风流韵事。
搁普通女人早就吓跑了,这是想找一个永远的备胎?但这对同样渴望过冒险生活的波伏娃来说,极具吸引力,况且她此时才二十二岁,完全不想结婚。怀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心情,她接受了这个提议,开启了这段至今仍然堪称前卫的恋爱关系。
热恋时期,俩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他们一起在公寓里读书、抽烟、喝酒、写作,一起出入咖啡馆、剧院。
但男人的厌倦总是来得快一些,很快波伏娃就感觉到萨特对她身体上的冷淡,交往不到十年,俩人之间的性关系已经结束。但傲娇的波伏娃也并不强求,她说:“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即便我爱她,我更想和你相伴在一起
才华、身份和地位,是最好的催情药,虽是矮丑的如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但萨特身边从来不缺仰慕者,女读者、女演员、女学生。他先后交往的女人大致算起来主要的有九个,若利韦、波伏瓦、月亮女人玛丽亚、奥尔加、万达、波登、比安卡、多洛丽丝、阿莱特。
俩人甚至还拥有过共同的情人,波伏娃的女学生、波兰籍犹太女子比安卡·朗布兰就是其中一个,她先是热恋上了她的女教师波伏娃,后又爱上了萨特,在她的自传《萨特、波伏娃和我》中,讲述了这段故事。
两人还随时交流自己的新艳遇,萨特在谈话和信件中随时向她讲述自己的新情妇:
“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肤色浅黑的女人睡觉……她体味很大,汗毛挺重,腰背部长着黑毛,衬着白皙的躯体……她的舌头就像支小笛,总是伸直了去够我的扁桃体。”
在这些女人中,万达是继波伏瓦之后萨特最爱的女人,以致他对波登(另一个情人)说,他的生活中有了波伏瓦和万达,容不下第二个人。我曾一度怀疑萨特实际上最爱的人也许是万达,他当兵时为了见她一面,甚至愿意跟她结婚而得到三天假期,愿意博美人一笑贬低波伏瓦。
虽然他随后即向波伏瓦写信解释了这一句话只是为了哄万达开心,但明显是男人惯用的手段:自己告诉她总比别人告诉她来得好些嘛。万达一生也没结婚,萨特一直供养着她,直到他去世时还担心万达没钱花。
饶是如此,波伏瓦也未曾觉得自己在萨特心中的位置受到影响,直到多洛丽丝的出现。多洛丽丝是萨特在美国讲学时的艳遇,她介于波伏瓦和万达之间,比波伏瓦更有女人味,又比万达更深刻,这个女人使得萨特对美国流连忘返。
萨特对波伏瓦说他们甚至有着一致的步调。这让波伏瓦有了危机感,在萨特回到巴黎后,她问他:“西蒙娜·德·波伏瓦和多洛丽丝·瓦内蒂,谁对您更重要?”萨特回答:“多洛丽丝对我非常重要,但我更想和你相伴在一起。”
这句话说的多么准确,萨特或许也明白,对多洛丽丝的激情或许终会消退,而波伏娃才是自己一生的绝配。
此后,萨特生病时,波伏娃不无怨言地照顾他,帮他管理财务,在他生命最后时光一直陪伴着他。
加拿大作家和小17岁的忠犬男友
只是,我们都是凡人啊,摆脱不了嫉妒和占有欲。
在和萨特的恋爱关系中,波伏娃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萨特的艳遇频繁来袭,而且总能轻易地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周旋,旋即不带悔恨地离开,去猎取更年轻有吸引力的女人,波伏娃感到筋疲力尽。
很快,她也开始了她的越洋之恋。1947年,波伏娃前往美国作巡回演讲,在芝加哥认识了芝加哥作家纳尔逊?艾格林,这个男人英俊高大且有才华,还是位撩妹高手。
他带着波伏娃走遍了芝加哥的每个角落。去湖边动物园散步,去有情调的酒吧喝酒听音乐,还像旅游者那样,以摩天大楼为背景,拍了许多照片,像游客一样,去河里坐了一趟游船。
波伏娃成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她开怀大笑,快活得仿佛回到了二十岁。在与埃格林鲜有的几张合照中,她明媚地笑着,娇小、柔媚,这才是恋爱中的女人的表情啊。
波伏娃也疯狂地爱上了他,她曾承认艾格林是她唯一的真爱,并第一次有了结婚的念头。但她不想违背与萨特之间的契约,面对艾格林的求婚,她还是选择回到了法国。
那枚艾格林送给她的刻有印加花纹的宽银戒,她从未摘下过,终生带在左手中指上,最终被她带进了与萨特共同的坟墓里。
很多年以后,纳尔逊对瓦庞西亚的这次散步,写下过两句刻骨铭心的句子:“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娇小女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河水的深度,他们忘记了所有的河湾。”
和艾格林分手后,波伏娃遇到了小他17岁的《现代》杂志记者朗兹曼,他是犹太人,黑发蓝眼,27岁的漂亮小伙子,总是脉脉含情地凝视她,两人相爱了,一起住了六年,波伏娃还是选择了分手。
在波伏娃的葬礼上,朗兹曼泣不成声,他感谢波伏娃给了他“快活”,因为她是“女人中最不刻板的一个,有趣,快活。一个真正的女人,完全的女人。”如此忠诚的小狼犬。
“可爱的小魔鬼”萨冈登场
萨特晚年双眼几乎看不见东西了,在多病、忧郁中,他生命中最后一次惊喜——弗朗索瓦兹·萨冈小姐登场了。
波伏娃在她那个年代,已经算是非常离经叛道:不婚,不育,不作男人的附庸,自食其力。但萨冈也是一位奇女子,18岁就写出《你好,忧愁》这样的畅销书,好几百万的版税让她从此财务自由,开始了漫步目的的旅行,充满毒品、飚车,赌博的挥霍青春生活。
“活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让我认识到那没什么意义。”
“当女子爱一个人较之对方爱她远远为多,她就成为自己的刽子手,她就成为自己的受害人。”
萨冈的横空出世,是那个时代的标志,大江健三郎曾说,1950年代到1960年代,我记得的就是披头士、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和萨冈的忧愁。女人如果生得美,加上有才华,而且早早出了名,就容易恃才傲物、狂放不羁。萨冈身上自始至终带着青春的迷惘和破坏力,这也成为吸引萨特的致命诱惑。
1978年,萨冈43岁,被诊断患上了胰腺癌,在一种类似绝望的情绪中,她在报上发表了《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表达了她对萨特持续了30年的的爱意:
如果说仍然有许多令我钦佩的作家的话,那么,您是唯一作为男人而让我继续仰慕的......
这个世纪是疯狂、无情、腐败的,而您曾经是,并永远是睿智、温情、不受腐蚀的。
萨冈的出现,给萨特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带来了一丝曙光。每隔十天萨冈就会陪他在丁香园咖啡馆用餐聊天,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什么都谈,这个比自己小三十岁的女子的美丽与活力让他高兴,更重要的是,萨冈,这“可爱的小魔鬼”,用她彪悍的人生完美诠释了“自由”这个词——这是萨特终其一生孜孜以求的。
1980年4月,萨特去世。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非常爱你,我的小海狸”。在与他的那些年轻的和不那么年轻的情妇们斗争了一辈子以后,波伏娃会为这句遗言感到些许安慰吗?
1986年4月,波伏娃追随萨特而去,他们像夫妻一样合葬在巴黎蒙巴那斯公墓,他们的邻居有莫泊桑、波德莱尔,以及后来者贝克特和杜拉斯,他们中的每一个人,生前都是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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