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结尾,襄阳城巨战,郭芙拜谢杨过救夫之恩后,刹那间如电光火石,突然明白了自己多年的心事:
为何自己这般暴躁?为何人人高兴之时,自己却总是没由来的气恼?为何明明一生什么都不缺,内心深处却总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为何总是无缘无故深恨杨过?只因自己多年来暗暗想着杨过,而杨过却好像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只要杨过能稍顺己意,她郭芙便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
眼看着千军万马,厮杀相扑,蒙古军如蚁附登城,鼓角相闻,一片混乱之中,郭芙才发现自己对杨过的眷念关注,竟如此深切,甚至都说不清杨过入阵救耶律齐时,自己是担心丈夫更多些,还是担心杨过更多些!她郭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后又得了个举案齐眉的良婿,却到底意难平,因为她真正要得最热切的,却始终无法得到!
数十年来,粗鲁憨顽的郭芙都不曾明白自己的心事,而到结局,她也不曾明白杨过的心事,杨过哪里是一点不把她放在心上?少年时期,杨过也曾多次为她动心,正是因为这份心动,杨过这才会无数次舍命救她的性命,甚至可以说,郭芙就是杨过的初恋,这一生中,杨过只曾为郭芙害羞脸红!
一、郭芙是唯一曾让杨过脸红的女子
《神雕侠侣》中,杨过对小龙女的爱情,并不是自己主动萌生的,而是尹志平之举后,小龙女突然开始表白,表白失败就满世界闹失踪,这才倒逼杨过把对她的敬爱之情,变成了男女之情。“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杨过最先慕的“少艾”,不是大他四岁的小龙女,却是小他四岁的郭芙。诚然,郭芙莽撞又粗蠢,但郭芙却有个超凡的优点,那便是她的美貌!
古墓长大之后,杨过路上偶遇已长成亭亭少女的郭芙,只见她骑着红马,身着红衣,宛如一块耀眼的火炭般扑将过来,只有一张羊脂白玉般的面孔,才不是红色,一阵疾驰之后,郭芙的额头微微沁汗,映衬之下,更显得脸庞娇艳如春日之花。这一见之下,杨过便被郭芙的美貌震动,再也移不走自己的目光。因他戴着人皮面具,穿着蒙古装束,郭芙鄙夷地瞥了一眼,就惹得杨过好一阵自怜自伤!
丐帮英雄大会再见面时,杨过再次为郭芙的美貌震动。只见她穿着淡绿色的衫子,从门里快步走出,眸如星辰,眉若远山,肤如白玉,颜若春花,颈中一串明珠发出淡淡的光华,更是映得她粉装玉琢一般!众目睽睽之下,杨过只觉得她容光不可逼视,只敢偷瞧一眼,便又在心中自惭形秽!
而两人在月下谈心时,杨过的感情更是暴露,见郭芙玉手支颐,星眸闪动,杨过不由赞叹郭芙真是绝美,心中微微一动;而白日间,郭芙与他说笑,见郭芙嫣然一笑,便如玫瑰花突然绽开,杨过更是脸红心跳,心中大动,赶紧别过头来!
金轮法王的轮下、裘千尺的枣核钉下、霍都的剑下、古墓外的大火之中、羊太傅庙中,杨过曾屡次救下郭芙的性命,纵使她砍掉自己一臂,让自己残疾一生,杨过却还是对她下不了手,而若是大小武,恐怕十条手臂,也早被杨过砍了!
二、杨过从不曾对郭襄动半分尘心
杨过送郭襄十六岁生日礼物,郭芙恨之切骨,只觉得杨过对郭襄温柔体贴,却从没这么对自己半分,然而如果郭襄知悉他们之间所有的前尘往事,恐怕该郭襄妒忌她了,因为杨过对她还曾动心,对郭襄从来都是以妹相待,不曾动半分尘心!
见郭襄一滴清泪坠入酒杯之中,杨过却只寻思原来她便是那个小婴儿,如今已经长了这么大了,想到当年自己曾在金轮法王、李莫愁手中就她性命,喂她豹子奶、蜂蜜水,养了她数月,心中不由得升腾起老父亲般的慈爱之心,再见不得她又些许难过,便问她有什么为难之事。而这,也是杨过为什么会给她置办三件生日大礼!
羊太傅庙中,听到郭芙讥笑郭襄,说母亲要操持丐帮大会,哪顾得上她个小娃儿过生日,郭襄涨红了小脸,争辩道十六岁生日是自己的成年礼,即便爸爸不记得,妈妈也会记得,纵使妈妈忘了,有位大英雄却一定记得,杨过这才邀江湖怪客给郭襄献礼!
给这小妹妹十六岁的生日大礼,不是什么心存不良,不娶何撩,而是不忍让这个自己抱过的小妹妹伤心!就像在华山之巅,暮霭苍茫之中,小龙女见郭襄泪光莹然,想跟杨过一起想办法教她欢喜,是同一理。
三、郭襄到底比郭芙差在哪里?
杨过曾对郭芙动心,却从未对郭襄动过尘心,郭襄比郭芙,到底差在哪里呢?不是不如她聪明,不如她俊秀,只是不如她生得早!郭芙跟杨过本就青梅竹马,长大后重逢,杨过对小龙女感情尚且没有转变,这才会对郭芙动心。若不是尹志平助攻,杨过小龙女这师徒姑侄,恐怕会是一辈子的师徒姑侄,杨过大概率会听了郭靖的安排,娶了郭芙这个美貌的傻瓜。
等到郭襄遇到杨过之时,杨过对小龙女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守候小龙女的十六年,杨过总以人皮面具遮面,说是为了自己年轻时的风流债赎罪,又何尝不是以示非小龙女不可的决心?没有小龙女,杨过便要“行尸走肉”“饮恨吞声”“穷途末路”,即便郭襄是皓月在天,春风十里,也都晚了!
新修版《神雕侠侣》里,郭襄独白:“可惜我迟生了二十年,倘若妈妈先生我,再生姊姊……我在全真教道观外住了下来,自称大龙女,小杨过被我收留,自会慢慢跟我好了。等他遇到小龙女,不过会给她三根金针,说小妹子,你很可爱,不过我的心已属大龙女了,请你莫怪!”可惜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局不能返,哪又有什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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