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波,字启涛,1980年生,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客居北京,书画家。现为黑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受聘于中国画院从事艺术设计工作、中国传媒大学美术传播研究所《美术市场》第三编辑部美编。
写生与写意,即“师自然”和“师心”,成为中国花鸟画在公元 9 世纪脱离装饰性艺术成为独立画种后的两大主流。“对形、神的不同诠释和侧重不仅成为中国花鸟画工笔和写意的差异,也成为画家‘写生’与‘写心’的不同立足点”。大多时候,周传波属于后者。
古雅、清新、老辣……他的画风多元,不拘泥于一家,精擅于在诗书画的融合中锤炼笔墨,探索更多图景入画的可能性。在他看来,山水、花鸟、书法、篆刻等艺术实践,追根究底,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本心。中国笔墨的质感,除了承其气韵,更应该和特定的文化感受相连。
因此,周传波的艺术状态不仅蕴含着传统水墨的诗性浪漫,更巧妙将自己对于艺术的理解、对自然生命的敏感眷恋和对时代生活的观察思考融入其中。
笔墨的诗性旋律
周传波的艺术实践,一开始就在锤炼笔墨上下足了功夫。这不仅表现为对“气韵生动”、“应物象形”、“传移摹写”等古法的严格训练,从基本的法度和审美趣味中对中国传统绘画进行继承。最主要的,是他在中国画更大的文化视域——诗书画印的融合中,对中国笔墨写意系统的节奏韵律进行探索,将作品引入更加诗性、自由、酣畅的境地。
写意强调书写性,一笔足见功力。二十余年的书法练习,使他对于写意水墨的笔墨趣味和自身创作,具有以书入画、关注线条力度和节奏质量的自觉认识。周传波认为:“‘写意’的两个字都有意义,‘写’强调书写性,‘意’是意境,更与节奏有关。
周传波的作品保持了书法运笔的“线意”。一笔下去,不但表现物象的结构轮廓,更通过有节奏与力度把控,传达物象的质感与胸中的性情精神。寥寥数笔,简率而神足,正如正如石涛所说:“作书作画,无论老手后学,先以气胜,得之者,精神灿烂,出之纸上,意懒则浅薄无神。
另一方面,写意强调诗意的表达。周传波曾言:“节奏出来了,笔墨也就出来了。笔墨出来了,诗性也就出来了”。就像画面的阴阳之于诗歌的旋律,线条的简洁之于诗歌的凝练,书画与诗歌同根并蒂,在写意的文化传统里相互交融。于是在他的画中,我们不难体会到一种自然的律动性、抒情性和诗性的美。
立足于诗书画印的融汇贯通,周传波不仅钻研书法与绘画,更在诗词与篆刻领域笔耕不辍,方寸之间的画面、题诗书法、印章甚至是装裱都亲力亲为,使得作品所包含的文人气息和文化涵养异常丰富。这在当今画坛上是不多见的。
画外的文化修行
单纯从笔墨形式的角度去理解画面是不够的,因为周传波的语言状态还来自于画面之外的文化修行。正如他自己所言:“讨论笔墨只是初级的东西,(作品)更多还是对生活的感悟和理解”。
在灵活且不乏深刻地运用文化资源这一块上,他将画外功夫分成几个外环。第一个外环即对诗书画印的全面认识,第二个外环则是对以儒释道思想为代表的对传统文化的学习与解读。对于审美趣味与历史精神的持续探索与追问,最终都将凝练成画面中的奇趣与深意。
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周传波的作品,就不难理解画面中阴阳开合和聚散关系与《周易》之间的联系;也不难理解他为了画好一幅小品,不惜大量收集日本插画,哪怕在瓷瓶的选择上都苦心经营,只为表现出更概括、更理想化的禅意。
挥之不去的乡愁
周传波的近作开始描绘故乡。对于“故园秋韵”的集中表现,肇始于作为北京“异乡人”对东北土地的热爱,并在洞察和追寻未被记录的物象题材的尝试中有了更加深远的意义。
生于八十年代,作为成长在物质精神都不再匮乏环境中的一代人,繁华都市的新鲜感和艺术营养的空前繁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使他尚未察觉家乡的意义。而在长期异乡打拼后的回归,让周传波意识到,东北大地的自然景观与个体经验带来的故乡情结,同时成为他绘画中眷恋的基因。无名草木、鲜花瓜果、雀鸟飞蝶……在笔墨的基础上,他开始提炼故乡未被发现的美。
结合写意水墨在东北写生的历史来看,尤其对于写意花鸟画而言,东北因为气候寒冷、植被种类不及南方丰富,往往是被忽略和未开发的地带。在这个意义上,周传波对于故乡物象的描绘,不仅是一次自我回归,更是绘画题材的探索与发现。
因此,周传波的故乡题材,不应该仅仅理解为艺术家故乡情结的直接流露。更重要的,是他将习得的笔墨功夫,自觉应用于对美的提炼;更在对故乡图景的观察和基础上,洞察和展示那些不被注意的、尚未被认识的、激起我们乡愁的物体,呈现为物质现实所遮蔽的自然的神秘与美丽。
永无止境的探索
“画风多变,遵从本心”,周传波曾如此形容自己的艺术。与坚持某种风格或题材的艺术家不同,他热衷于根据性情的走向,选择恰当的形式表达,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多元的艺术语汇:在安静的早上,画一幅工笔修身养性;而在写草书中抓住感觉的清晨,就挥洒风格老辣的写意画……
作为一个重感觉的画家,他不喜欢过早给自己贴标签。联系功利滔滔的资本市场,相对个别以浮躁之心不断重复、又不断包装自己的画家,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以平常之心进行严肃认真的艺术追求。正因如此,作品有了更多的内容与阐释空间。如其所言:“世界那么美好,我们为什么要仅仅去表现一种东西呢?”
显然,他的审美理想已经超越了对某种风格或形式的追求。如何继承和延续笔墨的精神气质、开拓传统写意新的发展空间与表现范围,这将是他艺术实践中持久的索课题。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这样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艺术家,将会拥有越来越多的知音。
声明: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