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初国务院发布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指出，数字经济是以数据资源为关键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融合应用、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的新经济形态。数字经济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数字经济的发展，会给我们展示非常广阔的前景，长三角要站在时代前列，当好全方位、立体化数字化转型的标兵。

这几年，长三角三省一市在推进数字化转型方面，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举措。虽然长三角发展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愿望很迫切、行动很自觉，但数字化转型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还存在一些不足。比如，由于数字经济还在起步阶段，资源要素的集聚能力还不够强，数字技术创新能力还欠缺，缺乏人才、技术、要素的配套，产业协同、区域协同还在摸索之中，数字化应用场景只能逐步开发、挖掘，数据作为生产要素的理念还在确立过程中，数据监管、数据治理的能力还在培育之中。这些方面都是未来长三角需要率先突破的方向。

政府数字化转型：提升数据协同与治理能力

政府必须完成适应数字化的职能转变、流程改造，这个任务是数字化服务企业无法替代的。数字政府以人民为中心的技术思维表达首先是“用户思维”，用户感受，必须解决好“键对键”与“面对面”无缝对接的问题。政府要改变建立在工业经济和工业化大生产基础上的管理模式，既要防止监管速度跟不上数字经济发展的步伐，又要防止过度监管抑制了数字经济的发展。

建设数字政府，必须对数据有深刻的价值认知，做好数据的清洗、补录、检查、修改、关联、整合等，才能在数字化转型中走通想法-办法-算法这个通道，提升数字化能力，增强数据定位、解析、决策能力。必须厘清数据所有权内涵，界定好数据的占有、使用、处分权利，为企业和产业赋值、赋能、赋智，实现决策从数据支撑经验到经验支撑数据的转变。

未来需要进一步做到的是，要在跨地区、跨部门、跨单位、跨所有制这“四跨”上有所突破，以数字化推进“四跨”，以“四跨”促数字化转型，只有这样，才能建成数字长三角。长三角必须共同超前性的解决数据治理的问题，研究数据产权的保护、破解数据管理标准化的技术难题、更好的推进数据共享，加固数据安全的措施，保护好公众和企业的隐私和商业秘密，让数据流动、交易顺畅起来。

产业数字化转型：跨界与共生

数字经济有利于消除长三角发展的协同障碍，因为数字经济需要更大和更广范围的纵深度，长三角的人口、市场规模和经济体量为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提供了基础性条件。要把数据的分类、产权、安全、流通的规则建立起来，实现长三角区域内更多数据的共享共用。因为，只有破除这方面的障碍，才能增强长三角产业尤其是数字产业的协同，形成数字经济产业链，提升整体经济效益。有学者指出，在数字时代，想做什么可以重新定义，能做什么可以跟别人连接，可做什么可以跨界，有数字作基础，边界全变了，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从竞争逻辑转向共生逻辑。这也应是长三角发展数字经济的逻辑。

长三角数字经济的发展，需要在“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两个方向推进，而且，产业数字化是主要方面，因为企业的主体是大量的传统企业。前者要解决数字技术的商业化、场景化、规模化等问题，后者要解决原有产业与数字技术的匹配、改造原有产业监管流程与模式的问题，促进“智改数转”。只有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在数字化进程中联动，数字产业化为产业数字化赋能，才能真正实现融合，数字产业化才有更好的载体，产业数字化才能增添翅膀。如果两者不能穿越和跨界，就很难形成产业融合，构建牢固的产业链条。

企业数字化转型：能转、会转、敢转

企业是长三角数字化转型的生力军。《“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指出，要解决企业“不会转”“不能转”“不敢转”的难题。因此，必须重视消除企业的转型纠结，因为数字化转型对于企业来说，投资不小，收益未知，数据是否安全可控没有把握。而且，只有企业生态中的关联企业协同推进数字化转型，才能真正实现行业的数字化改造，产生协同效益。

为此，长三角需要推出市场化手段鼓励更多的数字化企业参与传统产业的业务流程和管理流程改造，对需要数字化转型的企业提出指导和设计改造方案，解决企业转型中的关键问题，推进这些产业或者行业和企业顺利转型，这是企业之间的双向服务和双赢结果。尤其是制造企业必须主动自觉的学习培育数字化技能，掌握和提升数字化思维方式和管理技能，用线上采购率、销售率、智能率、关键工序数控率、关键工序网格化率、制造信息化指数、智能制造就绪率等等来测量企业的数字化程度，不断推进和完善数字化的标准，促进转型的质量。做好上述各方面工作，才能提升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技能、意愿、信心，达到能转、会转、敢转的目的。

总之，加速长三角数字化转型，这涉及相关主体的自我革新和流程再造，很多管理者与从业人员在转型的前期阶段可能面临“熟练性无能”和“习惯性防御性”，也就是自己擅长的技能和经验是社会所不需要的，而对自己不熟悉的新趋势、新技能会有些本能的排斥。我们必须克服这两种现象，摆脱转型的焦虑和担忧，长三角才能完成这次重大而深刻的社会变革。

（作者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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