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4分多钟的纪录片,如何讲好一个博物馆的故事?如果制作这部纪录片只有三天时间,而且是一个“草台班子”呢?上海科技馆做到了。既然碰到了难得一遇的天文事件,就一定要用镜头讲好这个故事——这是12位参与《流星之吻》纪录片制作的成员唯一的想法。
意外之喜,“天外来客”成为上海天文馆馆藏
2018年6月1日21时45分左右,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景洪市上空突然出现一个火球,由东向西偏北方向飞行划过夜空。有人拍到了“火流星”视频,如果能找到陨石坑并将它保存起来,那么这块陨石将成为我国首个从“出现”到“归宿”都有影像记录的“天外来客”。
《流星之吻》的故事就依托于这样一块“幸运”的陨石。天文题材,以前很少出现在以博物馆系统的纪录片中,这让看惯了文物、历史的评委第一眼觉得很新鲜,但细品之下,又能感受到文化内涵。有评委甚至评价,这些画面拓展了博物馆文创内容的边界。
世界上陨石很多,但陨石坑却不多。这是因为如果陨石落在沙质土地上,就很难留下清晰印记;如果陨石太大,坑也拿不出来。这个被后来命名为“桂曼”的陨石砸出的陨石坑还幸运地躲过一劫——如果不是上海科技馆的工作人员坚持走一个多小时的泥泞山路赶来,它很有可能被随后的一场暴雨淹没。
发现陨石坑第一手影视资料成为《流星之吻》的一大看点,除此之外,影片还为观众展示了国内首次利用化石挖掘保护技术修复保存陨石坑的科普知识、解密了陨石坑从云南山林到博物馆实验室的过程中发生的故事。
火力全开,12人“燃烧”72小时
一座世界级的天文馆需要有与之相配的世界级的故事。上海科技馆决定为陨石坑拍摄一部纪录片时,距离参加国际大赛只有不到四天时间。半小时内,一支12人的“草台班子”就组建起来——第一次“触电”的上海科技馆信息中心副主任吴国瑛担任制片人、央视上海站记者盛瑾瑜和周力担任文案和掌镜,科技馆员工孙乐琦、陈聪配合另一个机位;陨石猎人张勃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价值千万的陨石当“背景板;天文学专家杜芝茂担任英文字幕翻译……
团队组建后困难随之而来,怎么开场就“抹杀”了12人的脑细胞。他们讨论了好几个版本,最终决定简单的就是最好的。纯黑背景,让LED光带扫过曼桂陨石,画外音不发一言,渲染“天外来客”的神秘气质。
要拍出“大片”的感觉,文案、摄影、后期一个都不能少,但条件实在有限。没有柔光布,就用标本制作师穿的白大褂代替;没有轨道,就用平衡车驾着摄影机;灯光不够,就驱车去库房取;专家采访“照本宣科”太死板,就让他们自由发挥,最后再配字幕……尽管时间紧迫,但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影片看起来“掉价”的细节。甚至直到第三天凌晨,这支精益求精的队伍还在改脚本、对字幕,这才成就了一部国际水准的科学“大片”。
不能让版权成问题,普通员工带病“拼”出空灵音乐
凡是看过《流星之吻》的人,很难不被其中一段背景音乐打动——它既像西方歌剧的哼唱,又像中国少数民族的小调。谁能想到,制作出这“神来一笔”的,竟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上海科技馆担任影片放映工作的员工。
团队组建后的第二天下午13:30,后期组正在全神贯注忙碌,吴国瑛在微信上接到小组中担任音乐制作的王盛呼叫。他说,这部原创纪录片,不能在他这里出现版权问题,他要拼原创音乐。
作曲、编曲、录音、混音……每一步都要花费大量时间,但吴国瑛仍然决定相信“队友”。第三天下午两点,王盛“交作业”,惊艳了所有人。开头是充满科幻色彩的金属敲击,中间是一段丝竹“混搭”电子乐的山歌,最后是舒缓的旋律,完全贴合影片的剧情和节奏。当问起山歌是谁唱的时,王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哼了几句。”
捧回金奖,但曼桂陨石坑的纪录片还未完结。等上海天文馆开馆后,它将再与观众见面,届时观众看到它的反应,也会不断充实到纪录片中去。“它将在上海天文馆‘延续’生命。”吴国瑛说。
作者:沈湫莎
编辑:沈湫莎
责任编辑:唐闻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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