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周辰(右)在指导老师、新生儿科步军主任医师指导下学习、掌握新生儿重症监护知识。本报记者叶辰亮摄
本报首席记者 唐闻佳见习记者 朱颖婕 实习生 李晨琰
周辰是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2016届本科毕业生,目前正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接受儿内科规范化培训。三甲医院的节奏与强度常需要他连续翻班,工作辛苦,但周辰是坚定的“儿科派”,他说自己首先是喜欢跟孩子打交道,其次也看好儿科在上海的发展。
多少年来,因为压力大、风险高、收入却没多少体现,儿科难留人,这些年全国都喊出“儿科医生荒”。要给孩子提供优质的诊疗服务,吸引优秀的医学人才选择儿科是重要基础。扭转儿科人才紧缺的困局,上海一直在探索。
总有一些人“心怀童心”
为什么选择儿科? 周辰说,大三时,他常跑去儿童医学中心当志愿者,有次,遇到一对夫妇带着患白血病的女儿来看病,4岁的女孩那双大大的眼睛与瘦削的脸颊让他触动很大。“我要当一名儿科医生!”他对自己说。
去年,周辰从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毕业后,选择了儿科学研究方向。记者此番见他时,他已进入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儿内科规培基地,正在轮中班。尽管每天走出医院都是深夜,但距离理想一步步接近,他说自己“累并幸福着”。
在心脏内科,周辰遇到最多的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孱弱的心脏让他们随时可能生命终结,但医学的进步、医护人员的努力,给他们撑起一顶顶生命的保护伞。周辰记得,有次在为小患者成功完成心脏介入手术后,孩子的母亲哭泣着紧紧握住周辰的手,感谢不已。
“那一刻真让我感触很深,很多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在小时候治好的话,以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这真是功德无量的事。”周辰很为自己的职业自豪。
黎爽也是坚定的“儿科派”,2012年考入交大医学院时,她就选定了自己的未来———临床医学(儿科方向)。“我就是喜欢小孩,如果当医生,就一定要当儿科医生。”黎爽即将入读新华医院儿内科研究生,在医学院里这样的年轻人不少。这些年,全国的儿科都面临萎缩,有医院缩减了儿科病床,有医院干脆关了儿科,可每年在医学院校,总有一些年轻人坚定地选择儿科。总有一些人“心怀童心”,一名儿科教研室的教授这样对记者说。
恢复儿科招生是好的开始
应对儿科人才紧缺,上海近年来不断加大儿科队伍建设。2012年,上海交大医学院恢复临床医学(儿科方向)招生,2016年,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新开设临床医学(儿科方向)。目前,两处在校生共有236人,他们都是儿科的后备军。
不仅要恢复儿科,还要培养优秀儿科人才,这成为了医学院校的头等大事。在复旦上海医学院,不但为每名儿科学方向本科生配备了优秀儿科医生作为导师,还不断创设机会让本科生参加国内外儿科学术会议,强调精品教学。
对接儿科医疗联合体的推进,今年起,复旦医学院还将以“复旦儿科医联体”为中心招收研究生,为医联体内的成员医院,尤其是二级医院培养人才。
在复旦上海医学院副院长汪玲看来,如今的儿科人才培养须结合“健康中国”和“全面二孩”的双重背景,儿科人才不仅得能在门急诊看病,还要会攻关疑难杂症,推动我国整个儿科医学的发展。
在同济医学院,尽管没有专设儿科方向,学校亦鼓励学生往儿科方向就业。“有些本科生愿意选择儿科,我们愿搭好平台。”院长郑加麟介绍,在结束5年医学本科学习后,有志于儿科、妇产科、家庭医学等方向的学生还可进入同济中美全科医学培训交流中心深造。
恢复儿科招生是好的开始,如何留住人才,这是进一步要思考的。
儿科医生培养从没放掉
在闵行区,每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配有两三名儿科医生。在全国各级医疗机构都面临儿科医护数量短缺问题的时期,闵行区是如何做到的?
“我们从没放掉过对儿科人才的培养。”记者从闵行区卫计委听到这句话。原来,在闵行区,基层全科医生保留了专科特长。为了留人,闵行区还在绩效和收入上予以倾斜。
从全市看,正在推进的公立医院薪酬制度改革中,亦明确在绩效工资总量核定中向儿童专科医院倾斜,在综合医院内部收入分配中向儿科倾斜,确保公立医疗机构儿科医务人员薪酬水平达到同级机构同类人员的平均水平或以上。目前,瑞金、市一、市十等医院在内部绩效考核和收入分配上已向儿科倾斜。
都说医疗改革要解决两个获得感,一个是患者的获得感,一个是医务人员的获得感,在破题儿科就医难的问题上,上海在这两个层面都已有思考、有行动。优质的儿科医疗资源总是稀缺,但如同一名儿科医生在接受采访时所说,“如今儿科获得了重视,迎来了发展,大家感觉有了干劲,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