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南路上一快递网点门口堆满了准备发送的货物。文汇报记者赵立荣摄

■文汇报记者　徐晶卉

原本应该在2月14日前送到女友手中的“情人节”礼物，由于搁置在申通快递吴淞公司，结果到昨天晚上才“跑完全程”。这令吴先生大为光火——快递堵在路上，整整五天，他只能不断拨打申通的投诉电话。

吴先生的货物搁置情况不是个案。正月十五元宵节已过，但今年圆通、申通、百世汇通等快递公司在上海的不少快递网点仍“亮着红灯”，大量人力仍未回流，他们是否回来上班，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多个末端快递网点持续“爆仓”

春节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是快递业远没有回归正常状态。在顺丰速运祁安路网点，记者看到，还没有被送出去的包裹堆得比人还高，几个工人正在分拣货品，人手较为紧张。

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状态了。

“圆通真如网点已经不收新的快递件了。”一位住在附近的消费者告诉记者。还有网民表示，包括五角场、上海交大徐汇校区、铁路上海站、虹口足球场等中心城区部分网点，也暂时不收件或者“时效不保”。记者随后通过圆通在线客服获悉，上海市内目前有38个网点停止揽件，原因是“网点整顿”，恢复时间暂未接到通知。

对于为何不再收件，一位在快递公司从事干线运输的员工告诉记者，末端网点包裹积压问题还没有解决，就算收件并运送到转运中心，也无法派发——根本就堆不下。该员工告诉记者，目前积压的包裹主要来自春节期间的网购商品，此外“情人节”也有一波小高峰。

从本周一起，上海多个快递网点就被曝出发生“爆仓”情况，涉及申通快递杨浦公司、吴淞公司等。申通快递相关负责人此后回应称，已对部分网点进行整合，将吴淞公司与宝山公司合并，而由于卢湾分公司宣布倒闭，则由上海师大公司接手处理快递积压问题。

持续“爆仓”引发消费者的不满。记者昨天从市消保委了解到，仅1月1日至2月17日，就接到快递服务类投诉1401件，而去年同期投诉数量仅为761件，同比猛增84%。

人力回流难题待解

对于持续的“爆仓”问题，快递公司的解释几乎都是人手紧张。中国物流学会特约研究员杨达卿表示，虽然快递公司大多规定员工必须正月初七准时返工，但快递员大多数来自农村，元宵之后才陆续出门，出现人手短缺是必然。

还有更多不可控的因素。“一般来说，‘双11’过后快递行业都有一波离职高峰，平均离职率在二成左右。”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快递公司高管透露。这批员工流向哪里，他也不清楚。

为了弥补人员空缺，大部分快递企业的招聘信息都高悬在招聘网站的醒目位置。这些招聘帖子的标题大多醒目地标出“月薪8000元以上”“单量太大、即刻上岗”“十万火急、包吃住”等字样。

快递公司人力回流难题已持续几年，但从发展态势看，这一问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杨达卿认为，表面上是持续增长的包裹数量导致人力紧缺，但深层次问题在于对员工的管理，“最近出问题的快递站点大多是加盟式站点，层层盘剥，没有五险一金，劳动强度又很大，员工缺乏归属感，如何留得住人？”

从这个角度看，京东、顺丰对员工的管理值得借鉴。年初，京东CEO刘强东就表示快递员宿舍每间最多只能住两个人，要让员工有尊严，“以克扣基层配送员福利而带来的电商表面繁荣应该引起全社会反思，否则最后损害的还是消费者和社会的利益。”

杨达卿指出，快递企业都是借人口红利发展起来的，现在这些红利已经透支，应该换一种思维来看问题。去年大量快递企业都实现了上市，底层员工是否也能享受到企业壮大所带来的发展红利？　如果金字塔形利益格局不能被打破，利益无法有效传输到末端员工，那么快递用工荒难题，今后还会持续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