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技术的发展不断缩短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隔离墙却将原本是一个整体的大陆、国家、城市分割得七零八落。它们的诞生,或是因为种族隔阂,或是教派纷争,抑或是贫富差距。它们的存在,加剧了“这一边”与“那一边”的敌意,让人与人之间的裂痕变得更加难以愈合。
每年的9月21日被定为联合国世界和平日。据英国《卫报》报道,今年,应国际和平组织“杰作”的邀请,多国艺术家们正在为全球30个城市的隔离墙绘制壁画,以期用艺术打破横亘在人们心中的屏障。
出于不同原因建立的隔离墙
早在300多年以前,中国清朝的统治者已经不再相信世界上最壮观的隔离墙———长城所起到的防御作用。而当人类步入21世纪,文明的冲突迭起,让这一古老、简单而又粗暴的方式再一次成为执政者的选择。
“从耶路撒冷到贝尔法斯特,无论出于种族、宗教或是政治原因的隔离墙把城市无情地切割开来,”“杰作”组织的工作人员拉格达·哈拉瓦尼说,“在饱受战争摧残的叙利亚城市霍姆斯,反对派占据的巴巴阿姆区被绵延的高墙包围,四周则是逊尼派和基督教区。”
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更多为安全而建的隔离墙分布在学校和医院周围,保护它们免遭武装分子攻击。为分隔不同教派而建的隔离墙在当地同样存在,如美军士兵在2007年建造的一段长达5公里的高墙,将逊尼派社区孤立在外。
在巴西城市圣保罗,隔离墙在富人与穷人间划分界限。当地最负盛名的富人区“阿尔法城”实行全封闭管理,6万余居民生活在65公里的围墙内。从高层建筑的阳台上远眺,围城外的低洼棚户区,错落的红色屋顶被灰尘和垃圾覆盖。
当下,两座新的隔离墙正吸引着世人的目光。一边是美国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执意要在美墨边境筑墙,而在大西洋彼岸,由英国出资修建的隔离墙已经在法国港口城市加莱动工。
隔离墙进一步引发社会分裂
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隔离墙可以为一个冲突不断的城市带去快速的解决方案。虽然它们在诞生的初期通常只被赋予“临时”的使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往演变为一种持久的存在,让城市或国家的裂痕变得愈发难以弥合。
大多数情况下,隔离墙是某些权威机构强加在特定人群身上的产物,无论墙内外的居民是否乐于接受,都必须承担因此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如以色列政府自2002年起在耶路撒冷建立的隔离墙,实际违背了生活在那里的绝大多数巴勒斯坦人的意愿。
“城市是多样性的,应同时具备集约、过渡、流动等功能,而隔离墙营造的是‘我不属于这里’的感受,”哈拉瓦尼说。剑桥大学城市冲突研究中心主任温迪·普兰认为,隔离墙将城市分割成不同的空间,阻断了正常的流动性,并由此引发社会的分裂。“城市一旦变得支离破碎,要把它重新结合起来将非常困难。”
30城参与隔离墙壁画项目
用普兰的话说,隔离墙是“隔阂”的象征,如果人们不能同“另一边”产生联系,就会对“另一边”萌生敌意,即便现实中的墙被拆除,人们心中的墙也不会就此轰然倒塌。要缓解隔离墙带来的负面效应,唯一的方法是营造必要的公共空间,而“杰作”组织的隔离墙壁画项目正是出于这一理念。
“几年前,我们为开罗解放广场附近的一段隔离墙绘制了壁画,随后这一区域在浓厚的艺术氛围下先后举办了多场音乐会,为附近的居民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哈拉瓦尼说,“受此启发,我们决定在今年的世界和平日期间邀请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参与,获得了广泛响应。”
据悉此次活动将覆盖全球30个城市,是历史上规模最大壁画项目。“杰作”组织在城市的选择上也可谓费尽心机:近年来选举暴力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吉卜拉贫民窟,拥有世界上最长边境墙的国家———孟加拉国的锡尔赫特市,以及可能建立目前最受关注的“美墨隔离墙”的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均入围联合国世界和平日“隔离墙壁画”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