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跃科蔬菜原种场场长夏寒冰最近有些闹心。去年年初还销售势头颇旺的无公害蔬菜，如今却现出颓势：他所管辖的上海田仔蔬果专业合作社原本计划到今年年初订菜会员数达到4000人以上，但如今会员人数非但没有增加，反而陆续有订户不再续订。客户调查后他们发现，问题居然出在廉价上。

与他碰到同样问题的，还有宝山罗店村的5家合作社。它们都是上海市廉价会员菜的试点农场，是宝山区政府在推出农社对接、农超对接后的又一次有益尝试，其目的是为了让市民吃到更安全、放心、低价的蔬菜，也解决蔬菜难卖的问题。

夏寒冰百思不得其解：安全又便宜的蔬菜，怎会不受订户欢迎？

廉价失去了吸引力

田仔合作社与其它大部分蔬菜配送企业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制定的亲民价格。会员每周可以一次性收到5个品种共计7斤菜，一年的会费是600元，核算下来每斤菜价约为1.8元。夏寒冰做过一个统计，同样的菜菜场价为2.5元/斤，而他们提供的还是无公害蔬菜。

据中绿华夏有机食品认证中心常务副主任郭春敏介绍，无公害食品是指符合通用卫生标准、并经有关部门认定的安全食品；绿色食品允许在生产中限量使用化学合成生产资料；有机食品代表着最高的生产标准体系，在绿色食品的基础上，它对空气、土壤和水都有要求。

主打有机蔬菜的多利农庄创始人张同贵表示，有机农庄在种植中尽力向有机标准靠拢，因此蔬菜价格也自然不菲。从多利农庄的官网上记者看到，一个6斤的有机蔬菜配送套餐，26周需要花费3360元，平均每斤21.5元。

凭借着价格仅是有机蔬菜的零头，田仔合作社的会员人数在两年内发展到约3000人，不过如今会员人数的增长似乎碰到了“天花板”。

服务差距让劣势凸显

在退订户意见征集中，菜品单一、品相难看、包装简陋的不满最为突出，这也让夏寒冰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保持“廉价”，田仔合作社在蔬菜的加工、包装、储运上都做了“减法”，在加入会员时他也会向用户说明这些情况。但当“卖相”不佳的蔬菜送到顾客手里时，顾客似乎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夏寒冰指着一根下端有些坑坑洼洼的白萝卜对记者说，如果我们把这样的蔬菜送给订户，保不准会有投诉。事实上，萝卜尖上的小洞正是农场合理使用农药和杀虫剂的证明，“因为萝卜是不需要‘保卫’的，虫子吃一口，就会因辛辣的口味而放弃”。

由于不用农药，蔬菜枯黄、果实瘦小的问题在有机农场同样突出。不过由于定价高昂，有机农场可以提高淘汰率，挑选品相较好的蔬果运送给顾客。夏寒冰告诉记者，田仔合作社的菜品使用率是90%，而有些有机农场不到50%，“挑剩下的蔬果在营养价值上没有任何差别，只是长得不好看，这是很大一笔浪费”。

提价能否挽救流失的会员

夏寒冰已经考虑提价，配送价格每斤从2元涨到5元，高出部分主要用于贴补淘汰蔬菜和增加包装。

据悉，在罗店村原先与田仔合作社同样走廉价路线的4家合作社，已经稍早一步开始使用纸盒包装，纸盒有助于防止蔬菜在运输过程中压坏，不过一个塑料袋的成本是0.3元，而一个纸盒的成本则要3元。

廉价会员菜集体涨价，宝山区蔬菜科学技术推广站站长毛明华对此表示可惜，不过他也指出，如果一味追求低价，在服务水平和产品质量上达不到客户要求，客户忠诚度就无法建立，已经聚集的客户也会不断流失。除了价格“亲民”，提升服务水平也是另一种亲民。

文汇报记者 沈湫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