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亚运会在微凉的秋夜举行了盛大的开幕仪式,大批韩国艺人的亮相让看台上的年轻粉丝陷入了不可遏制的疯狂,活跃在体育领域之外的流行元素轻而易举地将全场气氛推向了高潮。为了这台华丽得有些失真、而且距离体育似乎越来越遥远的晚会,韩国掏出了超过1亿美元的财政预算,而整个亚运计划的筹备与运行费用将近20亿美元。
作为亚洲地区最大综合性体育赛事,亚运会记录了不同时代的变迁,曾给肤色各异的人们留下无数经典回忆,彼此相邻或遥望的国家与地区也在一次次的竞争与交流中分享了各自文化。或许不能与赢得奥运申办权的成就感相提并论,但能够在自己国家举办一届亚运会,同样可以催生莫大的满足感。
转眼站上了第17届的门槛,亚运会还是熟悉的样子,但味道却似乎不如过去那般令人着迷。比如提前进行的足球项目,在约旦与阿联酋的比赛现场,入场观众人数甚至不足百人。即便是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开幕之夜,等待了七年的仁川人还是没能填满主体育场的6.2万个座位。就在开幕式前,仁川市长刘正福直言,由于承担高昂的办赛成本,仁川的经济已经碰到了麻烦。
“尽管我也认可这样的事实,亚运会可以提升城市的品牌价值,吸引更多的海外投资者,但现在的经济压力让我们感到难以适从。”喜事临门,刘正福心事重重。亚运给仁川带来了什么——17座新的体育场馆、一条新地铁线路,但新增20万游客的自我期许注定是不可能完成的指标。在43岁的公司白领朴松茂看来,如今的体育大赛已很难去刺激公众的神经,1988年汉城奥运会所制造的轰动效应也就失去了复制的可能。
相比体育,韩国人更关心与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经济。有一种声音引起共鸣,即政府不该再浪费纳税人的钱,去申办耗资可怕的体育赛事。就连喜欢体育的韩国人,也仅仅关注为数不多的热门运动,相当一部分亚运项目于他们而言毫无乐趣可言。另一方面,高度数字化的社会情景中,人们更愿意在移动终端收看体育节目,这也多少解释了为何本届亚运的门票销售如此不尽人意。
美好事物的渐渐变味,其实可以从下届东道主河内的临阵退却看出端倪。面对深不见底的经费陷阱,越南政府决定中止这场表面风光、实则难堪的冒险,于是导致了亚运史上前所未有的弃权事件。一份调查数据显示,八成民众反对国家以劳民伤财的方式来举办亚运会,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国力有限,财政支出应当倾向于更加紧迫的建设项目。
从宠儿到弃儿,亚运会遭遇形象危机,曾经在申办过程中落败的印尼主动站了出来。亚奥理事会执委会今天确认,雅加达将填补河内留下的空缺,举办2018年亚运会。之所以将原定的办赛年份(2019年)提前,是为了避免与印尼的总统选举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份荣誉。”印尼奥委会官员卢克曼认为他们具备了成熟的条件,因为雅加达也举办过1962年亚运会,“这里有符合国际标准的场馆和设施。”即便如此,新建规划与配套资金依然不可或缺。而外界对于印尼的办赛能力也提出了质疑。2011年东南亚运动会,印尼的筹备与组织工作就存在不少令人诟病的问题,比如一些场馆没能按时交付,并且有两人在足球比赛中丧生。
时代不同了,还是那副老样子的亚运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比如创新措施与吸引手段不够有效,难以赢得年轻一代的认同;再比如中日韩的“三国杀”一直是主旋律,如何提升其他国家的存在感与积极性,也是摆在亚奥理事会面前的一道考题。
本报特派记者 黄春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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