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上半身，雪白的羽毛裤，头顶延伸至眉心的黑色菱形色块象征天鹅的喙，由英国著名舞剧编导马修·伯恩编创的当代芭蕾舞剧新《天鹅湖》首先从“天 鹅”造型上，颠覆了古典芭蕾中优雅唯美的女舞者“天鹅”形象，充满了男舞者的野性与力量美。作为上海文化广场剧院3周年庆典演出，该剧将于9月25日至 10月5日，首次登陆中国，并演出13场。在日前举行的“男版”《天鹅湖》新闻发布会上，剧中领衔主演、“头鹅”的饰演者乔纳森·奥利弗与观众分享了他对 于这部颠覆之作的理解。

之所以选择男性舞者来表现天鹅这一经典的芭蕾舞剧形象，马修这样解释道：“天鹅是一种强有力的生灵，其翅膀充满张力， 因而，男性舞者能如实展现出它的威力。”此前，著名舞蹈演员金星对该剧大力推介，认为马修能将社会问题巧妙地融入故事之中，采用男性舞者扮演天鹅这一颠覆 性的艺术表现形式，给我们中国舞蹈界创作诸多启示。“一直以来，男舞者只能站在女舞者身后当陪衬，而这版《天鹅湖》将让男舞者成为剧中的绝对主角。”

谁说《天鹅湖》必须是童话模式？

该剧首演于1995年，虽基于俄罗斯经典芭蕾《天鹅湖》改编而成，并沿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其剧情却放弃了以往芭蕾舞剧王子与天鹅公主的爱情童话，嫁接 到当代社会中的王室，是一个发生在年轻王子、天鹅与王后之间的故事。上演近20年来，不少观众和媒体对剧中王子与天鹅的情愫津津乐道，然而该剧首演中饰演 “头鹅”的亚当·库柏提醒大家，他扮演的并非人，而是一只天鹅，而且它是无性别的，所以与其说是表现爱情，不如说是对自由的追求：“我扮演的角色只是王子 心目中希望的一个形象、王子想象的产物，它对于从小就在王室桎梏之中的王子来说，代表了强大、男子气概十足和自由自在的理想。”

除此外，王子携女友与王后一同观看芭蕾演出的“戏中戏”亦充满反叛意识。“戏中戏”的芭蕾舞演员以戏谑僵化的舞步动作，上演一段美女救英雄的滑稽戏码，这样的桥段散落全剧，为略显沉重的社会、心理议题和暗黑的故事氛围，增添不少笑点。

凭借颇具话题性和深刻性的故事内涵，以及创新性的舞蹈编排，这部《天鹅湖》已成为伦敦西区和纽约百老汇最长演的芭蕾舞剧，并先后斩获包括美国舞台艺术最高奖“托尼奖”、英国戏剧最高奖“奥利弗奖”在内的30多项国际大奖。

既是芭蕾舞剧，更是音乐剧

以音乐剧为核心内容的文化广场，为何把3周年庆典剧目锁定在一部颇具先锋性的芭蕾舞剧？

乔纳森对该剧艺术性的理解或许可以作出解答，他指出不管是天鹅的造型，还是其他演员的现代服饰，首先就与传统芭蕾作出了区隔。与传统芭蕾最鲜明的对比， 莫过于4只秃头天鹅以滑稽舞步挑战过去《天鹅湖》中最为经典的“四小天鹅”桥段。此外，该剧的不少场景戏剧张力十足，尤其是酒吧、王室舞会两场戏，舞蹈中 直接加入现代舞的部分，带有非常明显的音乐剧色彩。

而相比于有着百余年历史的经典版，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新《天鹅湖》其诞生就伴随着“现代性”意蕴，这与音乐剧的特点相契合。所以，文化广场的节目总监费元洪更愿意将该作品称作是“音乐剧化的芭蕾舞剧”，即使不熟悉传统芭蕾套路的观众也不需借助说明去看懂故事。

文汇报见习记者 黄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