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2022年1月23日下午，在众多听友期盼下，第158期文汇讲堂《2022：元宇宙的奋进与渐进》首次在腾讯会议室的网络研讨会上成功举办，清华大学新闻学院新媒体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沈阳教授主讲，清博智能创新院元宇宙研究室负责人李祖希参与长达1小时多的互动，互动以分身方式展开，回答了20余个问题，14位听友获赠中译出版社等出版的元宇宙书籍11种。一半听友结束后加入了讲堂的元宇宙互动群，展开后续交流和学习。
昨天已刊发沈阳教授主讲（见文末链接），今天分享互动上和互动下。
158期讲堂，在线上举行了1个小时的问答，覆盖20余个问题
到今年底，文汇讲堂可实现由嘉宾分身做讲座，听友分身听讲
文汇讲堂李念：年底我们举办167期文汇讲堂时，请到一位重量级嘉宾，他是否会派了分身来演讲，而听友中，也有不少人派了自己的分身来聆听，这个情境会出现吗？技术上怎么实现？
李祖希：目前有三种类型的分身，第一种叫阿凡达模式，虚拟的躯壳，真人在背后实时操控，其实只是替换了自己的形象，但可以出现在虚拟的场景和空间中，等会儿我演示给大家看。第二种是AI 驱动的虚拟人，又分为两个小类型，第一个是TTS的模式，是文本驱动语音，生成一个虚拟人的形象，提前把我的语音导入，参会中就会自动讲述；另一种是更深层次的人工智能应用技术，需要把一个人或者是一类人的专业的知识，还有一些沟通中的特点告诉虚拟人，即完成深度学习而完全脱离人的控制、脱离文稿的控制，灵活地和真人进行交流互动。这一类我们正在研发，还没有特别成熟的应用。通常接触到的手机助手或智能客服机器人已能完成日常对话。我们后续会针对专业领域打造机器人虚拟人来应对专业级问答。
前两种虚拟人，和初级形态的第三种虚拟人，现在已经可以直接使用了，如今年年底这两类虚拟人参加文汇讲堂，还是非常便捷的。
李祖希戴上VR头盔，在元宇宙里建在外太空的空间做互动，截图显示了他的手杆如何控制空间里分身的手势动作
我趁这个机会进入虚拟的世界，跟各位老师用虚拟人的形象进行交流。我拥有一套VR头盔，现在通过VR的形式进入虚拟人世界。我开始共享屏幕，大家看到我们在离地球比较近的外太空搭建了一个演讲舞台，大家现在看到是摄像机的视角，我的分身就在这儿，我现在把摄像机对准我，我拿起来我的手柄，驱动我的双手和大家打招呼。
李念：这个分身是花20万，还是2万？还是零成本？
李祖希：基本上零成本，相当于对于虚拟形象进行有限的修改，平台上已经内置了很多形象，我手动进行的改装，还不是很像我。目前来说，需要输出比较高的成本的虚拟人属于定制的类型。四种虚拟人都可以定制，最高级的是超写实虚拟人，更加接近于人类，逼真度更高，所以它对于整个外形，还有后续自动化的算力要求会比较高。电影当中看到的非常接近于真人长相的就是超写实虚拟人，他们是最贵的，目前产业生态就是这样。
真人、虚拟人、实体机器人将三位一体，真人是责任主体
在联合国实习的外交学院硕士戴贇：元宇宙空间当中的主体、客体怎么定义，相关的法律关系是怎样的？
李祖希：很有意思的话题。元宇宙当中是允许每个人有多重分身的，我现在的分身是真人在背后，也可以用AI驱动的模式，在不同的虚拟场景当中，让我的分身去演讲、去交流，这些分身都是属于我的，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分身，如果后续无论是所有权，还是责任主体，都在我。元宇宙当中，不光是一个一个的虚拟人云集，其实这背后是以每一个真实的人为中心，一系列虚拟的人作为分身或者是化身出现在其中的。
我们团队也在研究实体的虚拟人，大家可以看到画面中，实体的虚拟人也是某一个真人，或者是某一个思想的化身，他们同样也是责任主体的化身。这也是我们后续要呈现的方式，我们把它叫真人、虚拟人、机器人三人行的模式，三个主体统一在一个真人的身上。
虚拟人和机器人的认知、意志或觉醒，目前是真人程序所设定
《西部世界》是一部著名的科幻连续剧，设计了机器人脱离人的意志的情节，其实这一步也是程序中的设定
李念：假设我的虚拟人在元宇宙被不少虚拟人追求，我的虚拟人会不会脱离我自己的意志做一些胡乱的承诺，我这个真人可以完全控制我的虚拟人和机器人吗？
李祖希：没错，在科幻电影里显示的终极形态，是使得机器人或者是虚拟人拥有自己的高度自由的意志，脱离人的控制，但是这一天还是离我们很遥远的。更有可能的情况下，脱离人的控制，拥有自由思想的设定，也是提前被设定的。像美剧《西部世界》当中表现出来的，机器人完成了自我的觉醒，拥有了属于一个真人的自由的想法，那其实也是在最早期被写入程序的。
我们通常会认为，每一个真实人的意志、思想都是自由的，都可天马行空，但他其实是被每个人的认知所局限，同样这个原理也存在于虚拟人的脑子里面。我们是虚拟人的上帝，我们创造了他，如果我们写入了一个程序，他可以在某种条件下拥有一定程度，或者是某种程度上的自由意志，确实可能会做出一些承诺，但如果这个承诺会引发一些问题，还是可以追溯到创造他的人，拥有他的人。
自然人和虚拟人的肌肤“接触”可通过高端体感设备实现
VR手套感知让使用者能“触摸”到数字世界。图源：HaptX
海南大学教授傅崐成：自然人和虚拟人之间有没有肌肤接触？
李祖希：没错。这涉及到所谓的自然人和虚拟人接触。形式之一，真实的人也以虚拟的形象出现在元宇宙中，和其他虚拟人进行接触。如果虚拟人是AI驱动型的，背后有一个真人，两个人可以握手，可以拥抱，此时是通过搭配的手柄，或更加高端的体感设备，会产生肢体接触的触觉。另外一种形式更加普遍，后续在我们的手机、电视，或者是线下空间，经常看到一些虚拟人完成一些信息播报，这是语音的接触，眼神的接触，也可以是隔空肢体的接触，接触是打了引号的。
除了触觉的接触，还有很多接触的方式，和现实生活当中实体的接触，都是类似的。我们现在正在研发实体机器人，可以体验他作为虚拟人的智慧，也可以在身体上有真切的感受，实体机器人是综合了真人、虚拟人两种人的分身优势，后续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用真实人控制的虚拟人进行广泛丰富交流，未必增加孤独感
具有元宇宙色彩的ROBLOX游戏让很多人感到了世界的丰富多彩
大学生周雨晨：工作或生活当中经常使用分身，本体的孤独感会不会愈演愈烈呢？
李祖希：其实分身，即我们在互联网当中交流的对象，也不一定全是AI 驱动的虚拟人。大部分目前的应用还是和真人交流，只不过每个人有了这样一个虚拟的形象，从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完全的分身，顶多是一个形象的化身，还离不开人的实际操作。现在元宇宙当中的Rec Room、Decentraland、Roblox，背后都是真人实时交流的，其实它很好地消除了我们的孤独感。在全球的平台上，可以和各国的人，通过这种虚拟人的形象实时语音交流，可以在一个很棒的虚拟空间当中进行漫游，这是拓宽了我们的社交圈。
像移动互联网一样，这一类的应用，一方面拓宽了我们的社交范围，同时也可能使得我们原来的近距离的社交、亲密关系，遭遇到一定的缩减，在时间上、强度上，可能会增加这一方面的孤独感。但另外一方面，它带来的社交体验是前所未有的。辩证来看，并不意味着脱离了现实，只是意味着我们社交关系的断裂，但换来的是在很多维度上，拓宽了我们的社交能力范围以及体验。
从科技向善角度而言，现在也是在规范推出期。例如现在在这些元宇宙的平台上，如果你被其他虚拟人冒犯，感觉不安全，你可以通过一个功能进入一个安全区而被保护，避免了进一步的恶化。在元宇宙或者虚拟世界当中的问题，目前可以通过技术的手段，辅助一些规则的制定，去强化对于各种权力的保护。
元宇宙中法律问题也出现了新的内容，需要进一步规范
律师麻国安：虚拟人的法律地位怎么认定？
李祖希：虚拟人其实属于两类主体。我现在这个虚拟人是属于我自己的，如果他在网络上说错了话，或侵犯了另外的虚拟人隐私，或做了让别人不舒服的事情，他是前台匿名，后台实名的，他的责任的归属是属于我个人的。
另外，如果这个虚拟人是AI 自动驱动的，可能是某一个平台推出的人工智能的虚拟人，他的所有权、责任主体就属于某一个经营主体的。网络不是法外之外，元宇宙里同样，加上区块链的技术，虚拟的资产，虚拟人的责任主体，他的拥有者可以更便捷得到认证和追溯，相关的法律问题也可以得到更便捷的归因。
元宇宙当中相关的法律问题，也变得更加丰富了，有一些是新增的。比如说现在很多虚拟的社区虚拟人很活跃，如果一个虚拟人触碰了另外一个虚拟人，或者是漫骂，不合规的动作，同样也要得到平台，甚至是法律的约束。移动互联网时代，所有的法律或者是伦理道德问题，在元宇宙当中会得到更加鲜明的凸显，相关的规则、相关的约束也会继续延续。
拒绝元宇宙，将会带来生活沟通困难，并缺少沉浸体验美好
整场互动中提问覆盖技术、伦理、社会心理等等，不同职业不同年龄关注点各有不同
科技工作者柴忠余：元宇宙前景非常烂漫，如果我们不占领元宇宙会被开除球籍吗？
李祖希：元宇宙并不仅仅是一个虚拟的空间，并不像我现在VR里面，只能与世隔绝，沉浸在其中。它通过虚拟藏品交易的形式，通过日常学习、生活或者是工作中增强现实形式的广泛应用，大家后续不论自愿不自愿都会接触到。相信，大家也会很喜欢这种应用的形式，后续也会成为很常规的应用形态，就像现在应用手机一样，如果没有手机，外出展示健康码会很不方便。相信五到十年之后，甚至更久之后，元宇宙就像现在的二维码、微信一样，是一个普及的形态，如果大家没有作为他的用户，确实会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利。
如果明年文汇讲堂都在虚拟空间中进行，有的老师有这种头盔，有的没有，也可以用手机参加，体验就不同了。开除球籍倒不至于，但会使自己比较难以融入比较有沉浸感，更加美好的虚拟世界。
积极看待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冲突，是变革期和进步期的必然
高校教师王亚南：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冲突怎么办？
高校教师王亚南：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冲突怎么办？
李祖希：我们可以先区分一下元宇宙和现实世界冲突的几种方式。第一种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会取代现实世界。比如说后续的文汇讲堂，或者是线上会议，都在腾讯会议室举办，腾讯移动端是追求效率和形态的，开视频的话，对空间、人的仪容、姿态都要做比较严格的管理；如果我是虚拟人的身份，需要仪容相对比较完善，或者是以可控的形态出现。后续如果这一类技术变成常态，就会替代绝大部分传统移动互联网，或者是线下的活动。这是一种冲突，我认为是比较积极的冲突。
另一种是秩序上的冲突。线下有比较分明的社会的阶层，或企业内部秩序，在元宇宙当中这些规则都可能会被打破，面临秩序的重组，相关的人群，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会得到一个动态调整的过程，这可能是触犯了现实生活当中既得利益团体，这也是和现实生活的冲突。
综合以上，在一个新平台的转移，就像一个新大陆开发之后，都会对原有固化的东西带来新的挑战和冲突，等待新秩序得以稳定之后，可能也会出现一个新世界，带来更多的机会。这是一个振荡期，也是进步和革命的时期，这些都不可避免，需要从积极的角度去解释目前元宇宙和现实世界的冲突关系。
元宇宙本质目的是要推进人类在现实生活中的更美好生存
互联网的设计工作者按照科技向善的总原则，元宇宙根本目标是让现实中的人生活得更美好
广西桂林大学老师王迥：元宇宙一定能战胜真实世界吗？
李祖希：不会。元宇宙并不是纯粹虚拟的应用，其最大的价值是和现实生活紧密相连，包括虚拟人，包括增强现实（AR），包括NFT（非同质代币）等经济形态，是帮助我们在现实生活当中生活得更好。从地球文明而言，人类一方面是拓展元宇宙这样的内生的新世界，另一方面，我们还是要去火星，去外太空征服星辰大海，这两者看似矛盾，其实也是相辅相成的。只有我们在元宇宙当中习得了更多创建的规则，拥有类似“上帝”的全能技能，才更有利于拓展我们外部现实的宇宙空间。同样，我们拓展宇宙空间，学习更多经验之后，可以更好地建设人类自己内部的元宇宙，这两者不矛盾，这类经验和规则，也有助于我们处理现实空间中存在竞争的关系，总体上有利于我们现实生活当中，包括未来宇宙的范围内生存得更好。
整编：李念
更多问题在下篇十问中
文末链接：
沈阳：经历“捧杀”后，2022年元宇宙进入奋进和渐进 | 158期文汇讲堂·1
美国在元宇宙中位置？资产确立、个人参与等十问 |158期文汇讲堂·3
作者：李祖希、讲堂听友
照片：线上截屏 张勤
编辑：李念
责任编辑：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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