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德国伯恩一座公园内从右至左放着社民党总理候选人肖尔茨、自民党主席林德纳和绿党主席贝尔伯克的海报。 | 图片来源：中国日报

9月26日德国大选结束至今已过去半个多月，组阁谈判已在此次险胜的第一大党社民党和排名第三以及第四的绿党和自民党之间展开。相较于2017年大选后的艰难谈判，此次开局尚算顺利，但三方要达成一致还有很多障碍。

两个“造王者”，三种组合可能

德国宪法规定，某一党或党派联盟必须在德国联邦议院中占有过半席位才能组建新政府。此次排名第一的社民党得票率为25.7%，无法单独组阁。唯一符合条件的两党组合是社民党和联盟党的大联盟组合，即由上届政府的组合调换排名顺序，形成新的同质组合。

由于在默克尔的大联盟政府中长期受抑制，社民党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种组合，因此它极力想促成自己与绿党和自民党的三党联盟（被称为红绿灯联盟）。

而排名第二的联盟党主席拉舍特也想说服绿党和自民党共同组阁，形成牙买加联盟，从而保住本党的执政地位。奈何普遍民意及联盟党内的纷争使这种可能性越来越低。

在此情形下，绿党，尤其是自民党的取舍便至关重要，成为“造王者”。大选后的第一周，这两个虽小但分量不轻的政党首先互相进行了意见交换和磋商。在上述两种不同的三党联盟方案中，绿党倾向与社民党联合，而自民党倾向与拉舍特的联盟党组阁。双方最后同意先与社民党开始谈判，但并未完全排除同联盟党接触的可能性。

▲9月26日，在德国首都柏林社民党总部，社民党总理候选人肖尔茨（左）参加集会。

两党看到希望，一党分歧明显

13日，三党就联合组阁举行“试探性”谈判，三方在两天内进行了14个小时的闭门会谈，涉及联合执政绕不开的各种政策分歧。三方代表在13日还发表了意向性表态，然而三者表态却不尽相同。

社民党谈判代表克林贝尔和绿党代表凯奥纳为一方，对谈判进展表示肯定，称各方的共识扩大，分歧减少，“开始向一起走”，有望组成联合政府。然而，自民党的谈判代表维辛则表态谨慎，称谈判“气氛友好”，但还未看到“真相时刻”。

从政治光谱看，社民党主要代表劳工和平民阶层，自民党代表大企业主，而绿党主要获得青年、妇女和一些知识分子的支持。因此在部分核心政策上，自民党一方与社民党和绿党有着天然的差别，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主张。

虽然谈判内容并未对外透露，但观三者以往的政策主张，其主要分歧集中在税收、住房、气候、社会福利，以及财政政策上。

税收制度方面，社民党和绿党主张应向大企业主增税，用于扩大基础设施建设和增加社会福利支出；自民党则坚决反对，认为这将有损于经济发展，最终不利于整个社会。

气候政策方面，虽然三党都同意这是一个重要议题，德国要有所行动，但具体目标却截然不同。绿党的想法最激进，主张国家加强干预，提高碳排放价格，到2030年完全禁用煤炭，同时仅允许零排放的新能源车才能登记使用。社民党主张应兼顾气候变化和经济发展，到2038年禁用煤炭。而自民党则主张靠市场来调节。

住房政策上，社民党和绿党主张由国家加快建设公租房，同意通过立法对私营房屋租金设立上限，以缓解德国房价飞涨和居民租房难的困境。自民党对此有异议。

另外，双方在儿童福利、社会保险、债务刹车，以及最低工资，甚至交通车速限制等方面都有不同意见。

谜面何其相似，谜底尚待揭晓

相较于社民党，自民党的主张显然与联盟党更为接近。2017年大选后，谈判三方分别是联盟党、绿党和自民党。自民党当时就是因为坚持自己的主张不肯过多妥协，最终拂袖而去导致谈判破裂。

这一次，一方面谈判伙伴间的距离更大，要达成一致更为困难；另一方面，若再次离开谈判，又将面临着不可承受的巨大社会和政治压力，自民党将如何取舍？社民党又能否承担起更好的协调责任？

又或者历史将出现惊人的重复？

德国和欧洲都期待着本周五三方再次会谈的新动向。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