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时任白宫首席战略师的斯蒂芬·班农（左）。 | 新华社发

8月20日，曾在2016年出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竞选团队顾问、华盛顿圈内人士口中的“黑衣国师”“影子总统”、前“白宫首席战略师”斯蒂芬·班农被捕，受控在修建美国与墨西哥边境墙的众筹项目中涉嫌欺诈与洗钱。对此特朗普回应称，不了解那个项目，也很久没和班农打交道。

根据纽约曼哈顿检察院签发的逮捕令，班农被美国邮政检验局执法人员从一艘名为“梅夫人号”的奢华游艇上带走，一同被捕的还有班农的3个同伴。在短暂的拘押并缴纳500万美元保证金后，班农获得保释。获保释后的班农刚走出曼哈顿法院大楼，就摘掉口罩并拒绝认罪，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他称自身遭遇是因为有人想要阻止修墙的人。已有支持班农的媒体将此次逮捕事件称为“深层国家”的阴谋。

今年是美国大选年，11月初将要举行总统选举投票。这次大选对今天的美国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对于争取连任的特朗普来说，此次选举事关其本人的实际利益，如果输掉选举就有可能被反对者利用法律实施严厉清算，这迫使他使出浑身解数来巩固基本盘，转移焦点和注意力，提升因应对疫情不力而遭重创的支持率。

对于谋求入主白宫的拜登和民主党，以及对特朗普极为不满的美国“建制派”来说，这是重新验证自身理念是否被淘汰的关键机会。2016年特朗普的胜出，可以用“意外”“偶然”甚至“外部干预”等因素来解释，如果时隔4年民主党再度挫败，则将使民主党失去所有掩饰自己执政无能的借口，并对一些精英政客构成巨大冲击。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今年的大选实际上是一场双方都输不起、同时也不愿输的选举。

更加微妙也极具讽刺意味的是，今年大选的对阵双方对如何真正治理好美国，其实都没有什么心得和把握。特朗普的“三板斧”，在2017年至2019年已基本用完，剩下的除了无底线和不停歇的“印钱放水”外，就剩下满世界找替罪羊、转移矛盾等不怎么能真正发挥效果的措施了。

谋求重新杀回白宫的拜登和民主党一方，确实具备远超行动能力的口头表达能力，但讽刺之处就在于，这种口头表达能力越发达，就会愈加严重地反衬出其行动能力的不足。有报道称，特朗普对拜登的最新批评是：拜登如果知道怎么治理好这个国家，那当初他为何不告诉奥巴马？

基于上述尴尬的局面，民主与共和两党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选举中的“盘外招”——用更多以吸引眼球为主要目标的方式，替代务实的政策探讨和辩论，作为竞选活动的主轴，以求得短期内提升支持率。在此背景下，已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盯上超过6个月的班农与其巨额资金来历不明的问题，在这两天以极为戏剧化的方式爆发，就变得非常顺理成章了。

从已公布的案情来看，班农及其同伴卷入的是名为“我们筑墙”的众筹项目，其中出现了大量不合规之处。“我们筑墙”自称希望帮助特朗普在美墨边界修筑一道“又大又美”的屏障，筹得资金超过2500万美元，捐款人数以千计。但依据检方20日提交的文件，“我们筑墙”所筹款项中，大量资金流入个人腰包，其中班农拿走超过100万美元。此外，被告还利用虚假发票、虚构供应商合同和非营利组织掩盖资金转移等。

从中也可一窥“班农们”的“商业模式”：先诉诸某种情绪煽动，接着吸引特定粉丝群体，最后通过某种方式对粉丝进行“收割”。这种套路与各种“割韭菜”套路极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为了这种“割韭菜”游戏，“班农们”不惜煽动美国种族对立、甚至制造大国关系紧张来谋取私利。

作者：沈逸（作者系复旦大学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主任、教授）
编辑：沈钦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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