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华盛顿，美国代理国家情报总监马圭尔在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作证。| 新华社

9月26日上午，美国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公开指控特朗普“通乌”的举报信，而《纽约时报》则透露，“深喉”的真实身份是中情局探员。

在9页举报信中，举报人称，其在执行公务期间，从多个美国政府官员处得到情报，显示特朗普总统在使用其公权力，寻求外国势力干预2020年总统大选，干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外国政府调查总统国内政治对手”。

举报人称，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是该事件的主要人物，而司法部长巴尔也牵涉其中。

▲2018年4月19日，前纽约市市长朱利安尼（左）加盟总统特朗普的私人律师团队。|视觉中国

举报人称，今年以来，至少6名美国官员向其通报了上述行为的细节，其渠道是跨机构情报交流。

举报信详述了特朗普总统7月25日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通话过程，称“多位在场白宫幕僚”透露，在一开始的互致问候结束后，总统剩余的时间都在“争取其个人利益”。总统向乌克兰领导人施压，让后者帮助总统2020年连任的竞选活动。

特朗普要求泽连斯基启动或继续对拜登父子的调查，协助查明2016年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中从乌克兰发起的行动，以及与特朗普代表朱利安尼或司法部长巴尔见面。不过举报人承认，他当时并未在通话现场。

举报信称，本次通话后几天，白宫下令封锁通话内容外泄，显示特朗普幕僚们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白宫此后将通话纪录转移至国家安全委员会情报项目委员会直接管理的存储机密信息的电脑系统中，而按惯例，这些内容不属于国家机密。举报人称，白宫将政治敏感信息而非国家安全信息违规存放在该系统中已不是首次。

举报信称，朱利安尼按特朗普总统指示，于8月2日前往西班牙与泽连斯基总统顾问耶尔马克见面，还私下联系了泽连斯基的其他顾问。

此外，白宫还特地提前调回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原因是后者参与反对特朗普的行动，试图修复特朗普行为给美乌关系带来的创伤。举报人指，多位美国政府官员称，乌克兰领导人被误导，相信特朗普总统与泽连斯基是否能会面取决于拜登案的调查进展。

举报信还声称，多位美国官员透露，今年5月，为向泽连斯基施压，特朗普总统指示副总统彭斯取消参加后者5月20日就职典礼的行程，并由能源部部长佩里前往。此外，今年7月，美国行政管理与预算局一位官员还通知政府各部门，特朗普于月初发布指示，暂停所有美国对乌安全支持。

▲25日，纽约，特朗普在联合国大会期间就与乌克兰总统通话相关问题回答记者提问。| 新华社

《纽约时报》报道称，特朗普9月26日在对美国驻联合国外交官发表内部讲话时称，他希望知道是谁将消息透露给告密者，“要知道过去我们对间谍和叛国者很聪明，我们过去对付他们的方法跟现在不同”。

特朗普还指告密者的行为“接近于间谍”，“他从未见到过报告，没有看到或听到通话”。美国现行“情报检举法”保护情报官员不受比如失去安全许可、降职或解雇等报复，只要其遵循一定程序，将不当行为的指控提交监管当局。

特朗普在当天的讲话中还痛批“新闻界的一些人是野兽”，“是你见过的最坏的人”，并称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亚达·希夫和前副总统拜登“笨得象石头”。特朗普的小儿子小特朗普号召支持者加入“反弹劾团队”，并称大量基层选民在过去短短两天内就以小额捐款方式为特朗普竞选团队贡献了850万美元。

据美媒报道，特朗普26日下午乘坐专机返回华盛顿，看到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上午听证会新闻报道时再度勃然大怒，并通过社交媒体痛斥告密者获得的二手信息不可信，“这是又一次猎巫行动！”

特朗普指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过去三年来致力于伤害共和党和他本人没有成功，却断言只有二手信息的举报信是“可靠的”。

他还透露，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纽约联大期间再次强调在调查问题上不受影响。

▲ 9月25日，第74届联合国大会期间，特朗普会晤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视觉中国

希夫则立即予以反击，称特朗普总统建议像过去对待“间谍和叛国罪”对付告密者，“这是一个应受谴责的说法”，“所有美国人都应当谴责恐吓证人的行为”。民主党总统参选人伯尼·桑德斯则指，特朗普将告密者描绘成叛国者，但他认为叛国行为是“总统试图破坏宪法”。

《纽约时报》26日透露，白宫已经获悉，这位神秘的告密者的真实身份是中情局探员，曾被派往白宫工作，目前已回到中情局。按法律规定，这位告密者的身份必须受到保护。

报道称，这位探员首先就特朗普涉嫌滥用权力一事与中情局首席律师进行了匿名沟通，这位律师随后按程序通知了白宫及司法部。不过与此同时，告密者也递交了举报信。

告密者法律顾问巴卡伊表示，“任何透露举报人身份信息的决定，都是非常令人担忧和不计后果的，因为这可能会让个人受到伤害，举报人有权匿名。”

代理国家情报总监约瑟夫·马奎尔的发言人表示，保护举报人是其办公室的首要任务。马奎尔在周四的一场听证会上说，“我们必须保护那些有勇气举报所称不当行为的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工作场所。”他补充说，他不知道举报人的身份，但认为告密者是可信的，应当得到法律的充分保护，“我认为告密者做了正确的事情。”

有美媒指，不少共和党国会议员认为“通乌门”足以让特朗普被弹劾。前亚利桑那州联邦参议员杰夫·布莱克称，如果举行不记名投票，参议院至少35位共和党议员将投票支持弹劾案。在参议院100个席位中，共和党拥有53席。弹劾案在参院需要三分之二多数支持。而共和党政治顾问麦克·墨菲也指，参议院共和党人中可能有30位议员愿意在匿名投票中支持弹劾特朗普。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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