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博物馆毛利人展区。
多年来,新西兰城市奥克兰一直高居全球最宜居城市排行榜前三甲,这是我向往奥克兰的理由。至于小伙伴说,奥克兰的城南也是电影《霍比特人》主人公的故乡,对此我并不太在意,因为魔幻片不是我的最爱。
抵达奥克兰时恰好是周日中午时分,这是新西兰最商业化的城市,与其他发达国家的城市相比也别无二致——街道纵横交错,汽车川流不息,两旁高楼耸立,现代风格的建筑物往往带着整块的玻璃幕墙,令人窒息。
皇后街是奥克兰的商业购物街,全球奢饰品大牌都在这里汇集,商品琳琅满目。走到皇后街尽头,在靠近渔人码头的街旁,矗立着一个名为“身着斗篷的毛利酋长”的雕塑,这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位无名毛利酋长雕像耳饰羽毛,衣着光鲜,守持短刀神态威武,是个艺术佳品。据文字介绍,该雕塑是由奥克兰市议会于1964年提议,并委托艺术家在1967年完成的,以此表达对毛利人的敬意。
▲渔人码头附近的毛利人雕像。
看到此,我才突然想起,已来到了毛利人的故乡。毛利人是大约13世纪从太平洋波利尼西亚群岛搭乘小木舟迁徙到新西兰的,成为这里最古老的土著居民。到了1840年,在奥克兰北部一个名叫怀唐依的村庄里,英国登陆者和毛利族首领签订了新西兰的建国文件《怀唐依条约》,条约内容之一就是毛利人让出部分领土主权,与白人和睦相处。相比北美洲的印第安人,毛利人是幸运的,他们与英国入侵者发生了短暂的战争后,以“土地换和平”的形式接受了英国人的统治。英国人则为毛利人创造了文字,帮助他们提高文化水平。
走进奥克兰博物馆里,有许多毛利人早期的生活用品及手工雕刻品、精美编制品的展览。博物馆小剧场里每天都有毛利人的歌舞表演。在30分钟的表演中,五位毛利舞蹈家们表演了迎客舞以及抵抗敌人的战鼓舞。
在一楼的毛利文化馆,我对那件毛利首领专属的酋长斗篷展品格外留心。展品文字介绍说,斗篷(披肩)是以一种古老的KURI狗的狗皮缝制的。KURI狗可以作为宠物,可以帮助狩猎,在特殊情况下还可以当作食物用来充饥。一件首领斗篷需要若干个KURI狗皮缝制做成,所以非常珍贵,如同“龙袍”。可惜这种珍贵的狗已经灭绝了,或被英国人带到新西兰的欧洲狗类杂交同化了。
奥克兰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是一座毛利人使用的石头屋子,外面带有精美的木雕人物浮像。据说,这个人物造型结合了毛利人祖先的面孔与神话中巨鸟的面孔,眼睛是用海里一种神奇贝壳制成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这种石屋不仅有储存物资的作用,也是每个毛利部落村庄的标志,象征着部落的富裕强大。这件展品建于1870年,是我们了解毛利人文化习俗的直观教具。
客观地说,现在的新西兰政府及人民非常尊重毛利人和他们的权利。在博物馆和其他许多庄严肃穆的场合,都能看到毛利语与英文双语介绍或说明。我在新西兰学到的第一个毛利语单词是“KIA ORA”,因为它多次反复出现在公园和博物馆的英文介绍栏里,或者报纸杂志上。这个毛利语的意思就是“你好”。新西兰政府接待外国珍贵客人时,都请毛利人参与接待,表演毛利歌舞,给予毛利人崇高的政治地位。
▲毛利舞蹈家表演迎客舞和战鼓舞。
走出博物馆,来到了皇后街的街心花园,这里矗立着一尊身着军服的人像雕塑。雕像主人为新西兰总督伯纳德·弗雷伯格男爵。这座雕像则给人带来了战争回忆。在二战欧洲战场,弗雷伯格受命指挥新西兰部队,在战争中英勇杀敌,同时为了维护新西兰的利益,不惜违抗上司的命令。战争结束后,他被委任为新西兰总督,受到此地人民的爱戴。
新西兰地处大洋洲远端,本土没有经历过战争。但作为英联邦的成员国,新西兰人参加了两次世界大战,牺牲了数万名士兵,这给新西兰人民心灵上带来很大的冲击。在新西兰旅游途中,看到许多城镇都建有死亡将士纪念碑。
▲新西兰总督伯纳德·弗雷伯格男爵。
欣赏完奥克兰街头的这两座雕像后,我对新西兰的历史与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参观战争博物馆是我临时的决定。这座建于1929年的博物馆,具有新古典主义的建筑风格,据说选择这一方案是为了向参加一战并凯旋而归的奥克兰士兵致敬,他们从地中海沿岸归来,对于这样罗马风格的庭柱与台阶是再熟悉不过了。战争博物馆里,我看到了新西兰士兵缴获的日军军服与军旗,“零式”战斗机,甚至日军绘制的新西兰地图。而新西兰士兵在欧洲对德国纳粹军队作战的场景也再现得活灵活现。战争博物馆展厅还特意展示了以毛利士兵为主的“毛利营”的战斗英姿。
在参观博物馆期间,不时有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们,在老师的率领下列队进入参观。讲解员的声音抑扬顿挫,孩子们全神贯注地聆听记录。那一件件战场遗物,一幅幅历史照片,裹住硝烟硫磺味,述说着昔日的辉煌与牺牲,情怀所至,润物细无声。
在新西兰,爱国主义教育同样不会缺位。
作者:萨堡儿
图片:萨堡儿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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