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录几首波兰诗人切斯瓦夫·米沃什的诗，给还未入睡的你。

瓷器之歌 （节选）

[波兰] 切斯瓦夫·米沃什

我那粉红色的茶盘，

华丽花纹的咖啡杯，

它们躺在这小河边，

那里是坦克经过的地方。

微风在你们头上吹过，

把褥子里的绒毛吹散。

一棵折断的苹果树的影子

落在了黑色的足迹上。

你所看到的大地洒满了

破碎泡沫的水滴。

先生，我不痛惜任何东西，

唯有瓷器最让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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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日

[波兰] 切斯瓦夫·米沃什

是你的命运在挥动你的魔杖，

唤醒暴风雨，穿过暴风雨的中心，

暴露纪念碑就像暴露树叶下的巢穴，

虽然你想要的只是采下几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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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声音（节选）

[波兰] 切斯瓦夫·米沃什

第一个动作是唱歌，

舒畅的声音充满群山峡谷。

第一个动作是快乐，

但它已被人夺走。

既然岁月已改变了血液，

而千百个星系在我肉体中诞生、死去，

我坐着，一个狡猾而愤怒的诗人，

眨巴着眼睛，充满着恶意，

手里掂量着一支钢笔，

我正思谋着复仇。

我拿起了笔，它长出枝叶，覆盖着花朵，

但那树的气味却肆无忌惮，因为那里，

在真实的大地上，

这样的树不能生长。那树的气味，

对受苦的人类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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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任思蕴
策划：文汇报理评部

来源：《米沃什诗集》，（波兰）切斯瓦夫·米沃什/著 林洪亮、杨德友、赵刚/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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