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战“疫”进行时，不少老年人面临着断药的窘境。

83岁的施老伯是一位肺癌患者，平时用于治疗的靶向药用完了，老人脸部和身体其他部位均伴有浮肿，且呼吸困难。

益阿婆，乳腺癌中期，患癌5年，现靠中药调理，若长时间中药供应不上，咳痰咳血会再次发作。

早上七点半，在上海市第七人民医院，张瑞强正焦急地排在蛇形挂号队列中。由于疫情管控、运力有限，各大医院陆续出现药品派发缓慢的情况。此医院汇集了来自上海四面八方的就诊者，人要比平时多得多。而在不断穿梭的人群中更抓人眼球的，是和张瑞强一样的“红马甲”——为小区居民代购药品的志愿者。

挂号仅是第一步。今天一天内，等待张瑞强的还有代就诊、取药、缴费、分发、收款、清点……这样一系列繁琐的环节，他2-3天就要经历一次。

药不能停

张瑞强是浦东新区高桥镇富特四村的居民，也是上海海洋石油局船舶分公司员工。小区封闭后，他成了第一批志愿者。

小区里75岁以上行动不便、身体抱恙的老年人很多。在严峻的疫情形式下去医院代购药品，张瑞强不是没有发怵过。“党员在关键时刻就要挺身而出，再说这事总得有第一个人做榜样。”在张瑞强的表率和居委的动员下，有8位志愿者参与第一批配药工作。

买药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细致、劳累程度远超想象。怀揣着第一批124位居民的用药期盼，早晨七点半，张瑞强带领的“配药小分队”出现在上海第七人民医院。

神经内科、心血管科、内分泌科是配药需求最多的科室。往往一个科室就三四十张市民卡，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沉甸甸的责任。离开医院时已将近5点。“我们和医生一起上下班了！”张瑞强和队友们打趣道。

打道回府后，他和队友们来不及歇口气，马不停蹄地在群里通知居民，并挨家挨户送药上门，让居民核对药品、支付垫付的医药费。最后回社区二楼清点收款情况。就这样，代购药品的一整套流程才算走完。

“没办法强迫别人，但务必做好自己”

配药堪比一次“西天取经”，经过第一次“漫长跋涉”后，每个人都有种被“掏空”的疲乏感。但张瑞强不愿放弃：“接了活就应该给居民一个交代，哪能随便撂挑子。”责任，源于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也源于“我先上”“跟我上”的承诺。

夜间十点半，电话响了，传来隔壁小区唐阿姨低沉发颤的嗓音：“小张，我有点心绞痛了，现在给我送药可以吗？”他穿着睡衣拖鞋骑上电瓶车赶紧把药送了过去。张瑞强是山东人，不太能听懂上海话，但从老太太一瞬间舒展开来的笑容中，读懂了她感激的心意。

“小家”与“大家”：流淌的温情

承担了许多志愿服务工作，对张瑞强的儿子豆包来说，见爸爸一面很难。核酸检测时，张瑞强是“大白”，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豆包只能凭借这双眼睛找爸爸。

在这里，“流淌的温情”随处可见：

八十多岁的陆奶奶在深夜给志愿者们送来亲手做的草头干饺；年近八十的钱爷爷下雨天趟着水也要把蔬菜给居民们送上门；埋头工作的年轻人端着饭盒一趟趟往孤寡老人家里跑；就算曾经有嫌隙的邻居也开始关照问候，你送我葱，我匀你姜……

“疫情有多难，我们就有多努力。疫情让人们的生活变得糟糕，但我会永远感谢这段人与人之间和睦有爱的日子。”4月16日凌晨，张瑞强在日志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