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海报
18日晚,一部以八路军学兵队历史为背景的抗战题材电影《底色》在电影频道首播。影片由袁炜担任编剧和导演,卢婕、孙聪、金良等主演,根据真实历史改编。
1937年11月太原沦陷,国共两党军政机构以及大批难民聚集至临汾。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八路军学兵大队在山西临汾成立,在3个多月的时间里,包括众多上海好儿女在内的600多名热血青年,从全国各地奔赴学兵大队,在这座熔炉里淬炼成钢,英勇地投身于抗日战场。学兵队的生活在他们的生命中,镀上了一层鲜红的底色。
20日《山西日报》对电影《底色》的报道
为让读者能够了解更多关于八路军学兵队的历史,编者整理了部分八路军学兵队成员后代撰写的回忆文章,并从中摘录精彩片段如下:
学兵队里的“光杆大队长”
临汾刘村有一座学兵队大队部的旧址——秦家大院,院里有间屋子,外面挂着“大队长室”的小木牌。父亲何以祥作为当时的学兵大队长,每每提到这个院子都是满满的怀念,笑称自己是个“光杆大队长”。这个称呼从何而来?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原来,父亲1937年11月从延安赶赴太原,到达八路军驻晋办事处报到时,太原即将沦陷,协助北方局转移到临汾之后,他立即从上级那里接受了一个新任务:组建“八路军学兵队”并担任大队长,招收青年学生。他在临汾火车站刚刚贴出招生布告,身后就围上来好多学生:“你就是大队长吧?”“进去就算八路军吗?”“发不发枪?”……
等到第二天父亲出发时,身后已经陆陆续续跟了五、六十人,有穿旗袍登高跟鞋的,有穿西服长衫的,一路好奇地打听:“你是老红军吗?打仗是啥滋味?”
有人突然发现:“大队长你怎么没有行李?是不是后头有车给拉着?”父亲回答说:“我啥子也没得,是个光杆大队长!”
接下来三个月里,这几百名学生接受了严格的军政训练,上课有辩论、开会就赛歌,行军操练、跌爬滚打,谁也不甘落后。到了晚上,都喜欢上大队长小屋“听老红军讲故事”,时常还要轮流排队。有个学员还跑来建议开设“世界语”课程,父亲听也没听过!第二天又来磨,就干脆安排他去主办“救亡墙报”,他办得有声有色……那真是青春似火、激情万丈的岁月。
——八路军学兵队成员后代 何晓鲁
《游击队歌》在这里诞生
1937年抗战爆发后,父亲贺绿汀与上海文艺界抗日救亡演出一队一起北上,到各地宣传演出。他们来到临汾刘村八路军办事处时,彭雪枫主任热情欢迎这批文化人,送来开展游击战的资料给他们看,还告诉他们,刚成立的八路军学兵队里有许多学生青年,精神昂扬不怕苦,从早到晚都在唱歌。
父亲在1927年就参加过广州起义,有过作战体验,因此在刘村看到的各种景象令他倍感亲切又激动。在新成立的炮兵团,他得知大炮都是刚从日军缴获、或是阎锡山部队溃逃时丢弃的,真是“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在学兵队里,只见一队队年轻的八路军战士,穿着单衣、草鞋,踏着寒冬的冰霜持枪行进,齐声高歌,深受鼓舞。这天,他和学兵队学员们一起聆听“游击战的战略战术”,那些灵活机动、化整为零、出没在山林中的游击战士形象,唤起了他的创作激情。
当天晚上,在刘村的土炕上、油灯下,那些密林里的枪声、人影,化成旋律和节奏,化成他脑海中的鼓点和歌声……他敲击着一只音叉,轻轻哼吟着旋律,《游击队歌》就这样诞生在山西的抗日热土上。
第二天清晨,他就站在操场上挥起手臂,一遍遍带领学兵队员学唱这支《游击队歌》,越唱越红火,很快流传到各个部队和游击区。
——贺绿汀女儿 贺圆圆
泛黄遗物承载父辈深情
2018年12月15日,我们一行八人在何晓鲁的召集下,到山西临汾参加电影《底色》的新闻发布会和开机仪式。22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八路军学兵队成员后人相聚在宾馆报道处,大家一见如故、百感交集,这一场景也打开了我们的记忆。
97高龄的父亲张鏖于2012年10月16日仙逝,留下好几包遗物。打开其中一包,纸张和照片已微微泛黄,里面有何以祥伯伯的讣告,他可是父亲在学兵队的大队长!还有王于耕阿姨手书纪念王传馥烈士和杨瑞年烈士的手稿,王传馥烈士当兵前抄录的文天祥《正气歌》手稿和不离而别留给父母的书信,王徵明叔叔的条幅手迹“1991年5月哭王传馥同学壮烈牺牲49周年,抄奉张鏖学长”,父亲为纪念王于耕阿姨留下的挽联手迹“悼念王于耕同志 英才多著述,遗教留千古。女杰忽仙逝,我辈慟碎心。赵珍张鏖”......他们都是在学兵队的好朋友啊!
父亲虽然平时很少谈起学兵队,看着这些遗物,我们才知道学兵队的经历在父亲心中的分量和他对牺牲战友的深情。
——八路军学兵队成员后代 张小滨、张建儿
编辑:叶松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