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运动永远不能利用药物来维持。”美国游泳名将菲尔普斯近日加入到了抨击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RUSADA)解禁的行列中。他同许多运动员一样,对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的这一决定极其不满。
俄罗斯禁药事件已发酵了整整四年。无论是“泄密者”罗琴科夫提供的证据,还是《麦克拉伦调查报告》的出台,都显示俄罗斯运动员曾大面积服用禁药,且有官方帮忙掩盖。尽管俄罗斯方面均坚决否认,但对俄选手的禁赛及暂停RUSADA的惩罚相继而来。这一系列事件本已相对平息,却于上周再度被引爆:世界反兴奋剂机构执委会通过投票决定,解除对RUSADA的三年禁令,并提出了相应“条件”。
解禁决议一出,便引发轩然大波。不少体育人士认为,这意味着针对俄罗斯兴奋剂事件的惩处即将收尾。最先公开表达质疑的是WADA副主席琳达·海兰,她直言“这辜负了全世界所有清白运动员”,罗琴科夫的代理人则以“背叛”来形容该决议。提供丰富信息的麦克拉伦对此结果并不吃惊,他认为这是WADA体制的崩盘,而不少英国顶尖运动员联名上书,列举决议或将带来的后患,美国反兴奋剂机构执行长泰格特也强烈要求WADA修改决议。
WADA主席克雷格·里迪坦言,该结果不会令所有人都高兴。当然,俄罗斯体育人会对此感到满意。在解禁的同时,俄罗斯也收到了两条“约束令”,必须在规定期限内提供莫斯科实验室的相关真实样本与数据(即在今年12月31日前上交全部样本,在明年6月30日前完成对所有问题样本的再度检测),否则将恢复禁令。
在反对者看来,这份决议充斥着妥协。根本原因是国际奥委会(IOC)对俄罗斯重回体育大家庭的殷切期望,以至于IOC曾“网开一面”让俄选手以中立身份参加平昌冬奥会。在已公布的同俄罗斯官方的来往信件中不难发现,WADA通过变换字眼“实现双赢”:最早版本的解禁条件中,俄罗斯需承认《麦克拉伦调查报告》的内容,但在双方协商后,俄罗斯仅承认由IOC出台的《施密德报告》即可,后者淡化了俄罗斯政府在禁药事件中的作用;而关于莫斯科实验室的样本材料,本应在解禁决议公布前提交,并无如今的“缓冲期”。尽管《泰晤士报》将WADA的举措冠以“为获取实验室数据的权宜之计”,但也激发了外界对该机构的质疑。麦克拉伦便表示,如此操之过急的决议,或许会激化其他运动员的愤怒。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遵守规则是不变的道理。不满解禁举措的WADA规则审查委员会委员贝基·斯考特即刻辞职,曾是著名越野滑雪选手的她认为,所有反兴奋剂机构都不应违背既定标准,“RUSADA应自觉遵守规则,而非通过改变规则让其遵守。”而国际田联表明不会立刻解除对俄罗斯选手的参赛禁令,“只有俄罗斯完成国际田联的解禁条件,我们才会考虑解禁,这对全世界运动员才都公平。”
清白的俄罗斯运动员始终是该事件的受害者,他们在国际大赛上被迫承担责任,这也成为了WADA的考虑因素之一。或许解禁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也不意味着俄罗斯兴奋剂事件作结,重建一个令人信服的反兴奋剂机构是俄罗斯与WADA的最终目标,俄罗斯官方日前也表明将继续配合完成工作。政治与公平,始终是俄罗斯兴奋剂事件中最刺耳的声音,而如今的妥协对于消弭杂声是否有用,一切只能由时间来说明。
作者:本报见习记者 占悦
编辑:占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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