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四川北路、山阴路、甜爱路的相交处,青咖色外墙、红瓦坡顶、日式木格窗的砖木建筑融入热闹的市井烟火——1927·鲁迅与内山纪念书局今天在虹口区揭幕,为沪上新添书香人文地标。
1927年10月5日,鲁迅初到上海的第三天,就专程前往售卖进步书籍的日本内山书店买书,此后这里便成为贯穿鲁迅余生在沪生活工作的重要场所。买书、收转信件、会客、避难,鲁迅在内山书店的种种活动,促成了他与内山完造极深的友谊,也赋予这栋建筑不可替代的意义。
书局由虹口区、上海新华传媒连锁、长远文化集团、工商银行上海虹口支行联合打造,将内山书店旧址、前新华书店山阴路店和周围空间贯通后修缮改造。如今,这座历史建筑以1927·鲁迅与内山纪念书局全新亮相。
“书局在深度还原历史原貌和延伸历史脉络的同时,致力打造以书为本、不止于书的多元业态文化综合体。以鲁迅的创作脉络和社会文化活动为核心,书局全方位陈列展示鲁迅相关作品,复活多元、立体的‘大先生’。”上海新华传媒连锁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江利告诉记者,除精选图书和文创外,书局还引入调性相符的咖啡与花艺空间、黑胶唱机与胶片专区等,“新与旧在此交织融合,提升读者的沉浸式阅读体验。”
“修旧如旧”的走心细节,深度还原历史原貌
生活化、细节化场景设计,在书局中俯拾即是,属于鲁迅和内山书局的记忆镌刻进每个角落,使之“修旧如旧”。
比如,进门处摆着一方小黑板,写着今日新书公告;窗边绿色复古台灯源自萧红对鲁迅使用台灯的回忆;用牛皮纸细心包好并以细绳捆扎的一摞摞书籍,是鲁迅购书后寄给友人前常用的包装方式;书架上搭着方便取书的木梯,是鲁迅长子周海婴到店最喜欢爬的;门后衣架上搭着一条红围巾,为了纪念萧红;书架上随处摆放的木刻版画则让人想到鲁迅与木刻讲习会……
“希望这家书店是耐看的,喜欢阅读的、有心的读者能找到其中的故事与走心的细节。”总设计师沈晓明说,书店外立面参考了内山书店的老照片复原,一层墙面是斩假石,二三层不是涂料,而是卵石墙面;大门上方是铁栅栏窗格,还有伸缩遮阳棚;松洋地板和吊灯也依据历史特征设计并还原;甚至书架分隔的大小间距,都根据历史照片做了测量。
导购台位于房间中轴偏右的位置摆着一部收银机,当年书店发给顾客的书籍优惠券也历历在目。角落里摆着八仙桌、四张藤椅,鲁迅常常坐在固定的藤椅上与内山完造聊天,参加书店“漫谈会”。
“1927·鲁迅与内山纪念书局开幕,就像一个做了30多年的梦,终于实现了。”鲁迅长孙、鲁迅文化基金会会长周令飞感慨,不论是其父周海婴还是内山完造的后人,都对此念念不忘。“鲁迅是内山书店常客,在这买了千余本书。他曾说‘人类最好是彼此不隔膜、相关心,然而最平整的道路却只有用文艺来沟通。’书局正是这样一座能让我们不隔膜、心灵握手的桥梁。”
鲁迅元素融入多元业态,打造沉浸式阅读体验空间
徜徉书店内,鲁迅元素融入多个角落和多元业态中。书局共有三层楼,将原来仅100余平方米的内山书店扩展为800余平方米。
一楼包括 “引玉集”和“南腔北调集”两个空间。前者借用鲁迅编选的中国第一部苏联版画集《引玉集》之名,取其“抛砖引玉”寓意,以博物馆式陈列,深度呈现中日文化交流图书,并辅以海派文化、主题出版以及书店自主研发文创产品,为百年老店注入本土新鲜的血液。
“南腔北调集”是“石藤”咖啡与“山内山外”花店的所在之地,两位主理人怀揣着对鲁迅、内山书店的感情研发符合书局气质的产品,如“石藤”咖啡研发的限定特饮“朝花夕拾”与“社戏”源自鲁迅作品。
二楼划分为“而已集”和“集外集”两大空间,提供社会科学、哲学、美术、艺术、文学、影视等精选书籍。“集外集”的长桌上特设“丁玲留座”。“而已集”文创展台上,摆放着《为了忘却的记念》手稿,以及当年左翼美术运动制作的木刻版画主题明信片、信纸等——鲁迅曾大力推动木刻艺术在中国的发展,编辑出版了木刻画集。店员王文彦告诉记者,展陈装置的匠心设计,力求带领读者穿越回1927年,享受沉浸式体验,“哪怕是‘文学’‘推理’‘世界文学’等子目牌分区,都是摘取了鲁迅作品的原话,为读者找书添了一丝趣味。”
三楼分布别具一格, “华盖集”和“三闲集”坐落于书局两侧楼道尽头,一大一小,一边严肃一边活泼。“华盖集”也是收藏室,价值贵重的精品图书计划在此处陈列。展陈之余,两个区域会进行适配度高的思想文化讲座或实践等。
未来,1927·鲁迅与内山纪念书局将依托虹口区文化资源,推出更多党史学习教育、人文交流、国内外文化传播活动,让文化融入城市生活,让“书香会客厅”更好服务居民。
作者:许旸
图片来源:书店方
编辑:陈熙涵
责任编辑: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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