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宣布,瑞典科学家斯万特·帕博获得奖项。此时,身在北京的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付巧妹,得知自己博士导师的喜讯,“真的非常非常为他开心”。
“他对我的科研之路影响非常大,可以说是精神导师。”付巧妹感受最深的,就是斯万特身上永远都被充满好奇心的热情驱动着——不管遇到的问题有多难,都要想办法攻克。“他似乎没有什么功利心,只要是好奇,想知道的,就一定要做出来。”
在德国马普演化人类研究所跟随斯万特攻读博士期间,付巧妹就非常享受那种科研状态,“你经常会看到他和博士生们一起,飞快地互动、交流,去推动一些研究项目,一连几天,完全看不到倦怠”。
然而,古DNA领域的研究,较之其他科研,更需要十二分的严谨。“当我们有了似乎是颠覆性的发现,斯万特问的第一句话永远是‘是不是搞错了?’”付巧妹告诉记者,她在美国做一个项目的实验设计分析,发现一个很重要结果,“当时,我发现一个几万年前的现代人,可能在他的父母中有尼安德特人。”由于古DNA样本特别容易受环境污染,所以很多常规数据,可能看到的就是欧洲人的DNA,而看不到尼安德特人的DNA特征。
面对所有可能的重要发现,斯万特永远都是用最严谨的态度,再从不同角度反复验证,慎重确认结果。“我们这一行,一旦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重要结果,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惊喜,而是担心搞错了。”付巧妹说,这就是斯万特在从无到有开创这一领域时,形成的规矩——宁可不做,也不轻信。
这位一直想知道“人为何会成为人类”的老人,在生活中就像一个小孩。“平时去上班,他会骑自行车,他还喜欢跑步,哪怕开会,也会带上跑鞋,顺道跑一圈。”付巧妹说,自从2009年斯万特所在的德国马普演化人类研究所与中科院古脊椎所开展合作,成立联合实验室,他也数次来中国,“只要来北京,他早上就经常去住所附近的紫竹园跑步。”
作为联合实验室的重要负责人,付巧妹说,联合实验室成立初期,斯万特给了很多建设性指导。到2016年,联合实验室升格为中科院与马普所共建的分子古生物联合实验室。现在,古DNA研究已经在中国蓬勃发展起来。
作者:许琦敏
图片:古脊椎所提供
责任编辑:任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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