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漂亮,也有很多人比我能干,入选上海‘最美科技工作者’真有点意外。”中国科学院上海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航天激光工程部主任侯霞谦虚而风趣地说。
因为名字中有个“霞”字,加上性格爽朗,自读书起她就被同学们唤作“大侠”。这位长期从事空间激光技术研究的“女侠”,曾参与探月工程、高分专项、北斗专项等多个空间型号工程的研制工作,为我国打破封锁、实现空间激光技术的自主可控做出了突出贡献,同时带出了一支能打硬仗的年轻科研团队。
兴趣是科研最好的“催化剂”
小时候起,侯霞就展现出对科学的浓厚兴趣。看到科幻、科普类书籍时,千方百计也要买下来。从《珊瑚岛上的死光》到《海底世界》,她接触到激光的概念,并知道激光可以用来切割、焊接,甚至探索海底矿物。
那时候的侯霞大概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和激光紧密相连。进入上海光机所后,她参与到空间激光器的研制任务中。激光器是空间激光应用系统中最核心的单机,需要光源重复频率高、脉宽窄、抗震动能力强,并可提供两个方向的激光束,以及远距离和近距离的测距能力。
“刚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也不知道做光源有什么用,但我就是喜欢琢磨,慢慢也就沉浸其中了,而在推进过程中,光源的应用领域也逐渐清晰起来。”侯霞说。
从自身经历中,侯霞深刻体会到兴趣是科研最好的催化剂,“能够参与国家重大工程是难得的机会,虽然过程很难,但只要保持对科研的热情,就会有所成就”。
不管学习还是工作,候霞“女汉子”的性格都展露无遗。一次,工作中需要一台叉车挪动设备,就一个人将车推到了工作场地。有人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叫人帮忙?”她笑笑说:“也不重嘛。”
不要怕工作枯燥,“练手”都是财富
空间激光器内部的光学元件需要精确的调整后固定,需要反复的修磨,重复的组装;同一个指标反复在不同环境下进行测试。这是一项看似简单又枯燥的工作,无非就是把几个元器件拼装在一起。但她并没有“看轻”这项工作,每一次测试她都全力以赴,最终熟能生巧——起初,侯霞需要几天时间把设备拼装完成,后来只需要几小时。
“她是我们的定心丸。”中科院上海光机所空间信息技术研究中心高级工程师杨燕说,在某次卫星联测时,有一个指标异常,大家都慌了神,侯霞冷静分析说:“这个零部件我们做过很多次试验,肯定不会是大问题,现在关键是按流程检查。”
关键时候“顶得住”,是许多人对侯霞的评价。有人问她为什么能够坦然面对失败,侯霞说,科研工作启动时简单枯燥的重复训练给了她很大帮助,“这些重复都是有意义的,它让你更熟悉自己的研究工作,即使失败也心里有底,可以迅速从头再来”。
团队百余人,熟知九成人的工作风格
现在的侯霞管理着一支百余人的团队。作为主管,侯霞感受着这支队伍的拼搏和成长,也体会着年轻科研工作者的压力与困惑。
不久前,一位团队成员在工作中晕倒了,侯霞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望。原来,这位年轻的科研人员是因为工作紧张,压力太大,疏于照顾自己的身体。此后,侯霞更加关心他的状态,经常找他谈心,提醒他记得按时吃饭、加强锻炼。
科研人员往往要面临高强度的工作,而每个人承受压力的水平不同,侯霞很注重按照不同人的特点来“带队伍”,能叫的出团队中九成人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工作风格。
“我希望团队中每个同志都能有很好的成长平台,能够在科研工作体现个人价值。”她说。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认真负责的科研人,在儿子的评价表上却被打上了“不及格”。当她看到儿子在作文里写道“妈妈说话不算数,答应我回来又不回来”时,心中满是亏欠,但重任在肩,很多时候她不能回家,或者回家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又要踏上征途。
从嫦娥一号的卫星高度计,到保障嫦娥四号平稳降落月背的测距敏感器激光器、三维成像敏感器光纤激光器,还有随“天宫二号”发射的超高精度空间冷原子钟……侯霞为实现我国空间激光技术的自主可控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和超乎常人的努力,她说未来还要为航天事业付出更多努力。
作者:沈湫莎
图片:中科院上海光机所提供
责任编辑:任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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