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惊艳!”“满足了我对宇宙的全部想象!”这是上海天文馆首场公众压力测试后得到的最多反馈。当天,18万人预约购票,仅3000人预约成功,尝鲜者的参观热情与积极评价点燃了更多人的好奇。
眼下,距离正式对公众开放不到一周时间,这座全球规模最大的天文馆在网上的热度居高不下——“上海天文馆有多远”登上微博热搜,开馆“剧透”的抖音视频播放量过亿。而在它建设的1700个日日夜夜中,每一个节点、每一点进展都会引起公众的持续关注。
公众为何对一座距离市中心两小时车程的科普场馆投入超一般的热情?上海天文馆为何未开先红?从场馆建设、布展细节中的“非同一般”,我们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一座以“世界顶级”为目标的天文馆
“不一般的建设背景,不一般的工程选址,不一般的建设目标,不一般的建设历程。”上海科技馆党委书记王莲华表示,上海天文馆在立项之初就提出了建设世界顶级天文馆的高目标、高要求,而“顶级”二字则意味着要把高标准、严要求贯穿到工程建设和布展的全过程中。
2014年,美国设计师托马斯·黄的“三球”的设计方案在一众征集方案中胜出,其充满流线弧度的手笔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天文馆”。
这是托马斯·黄在中国的第一件建筑作品,为此他倾注了大量心血。上海科技馆副馆长、上海天文馆建设指挥部总指挥忻歌记得:“每次他来上海,总会戴上安全帽,钻进工地,拿着平板电脑做记录,现场手绘草图和建筑工人讨论如何能做到更好。
上海天文馆入口大厅处有一座巨型装置“傅科摆”,这也是许多人进入天文馆接触的第一件展品。临近开馆前,忻歌还在和托马斯·黄商讨用何种材质才能让这一装置看起来更有科技感。像这样“细致到每一根柱子、每一处色彩衔接”的讨论,在上海天文馆建设中比比皆是。
忻歌透露,上海天文馆深化设计由中科院院士、中国首位女天文台台长叶叔华领衔,经过数百家专家集中“会诊”,历经四个阶段耗时一年半,仅最终版设计展示稿就有5000多页A3打印纸。
在上海天文馆建设的1700多个日日夜夜,建设运营团队奔着“世界顶级”的目标精益求精、精心打磨,追求极致。上海天文馆藏品征集业务主管杜芝茂告诉记者,为了更好地呈现馆内展陈,很多时候一个词条就能改上十五六次,除了内容,还精确到文字的长度、宽度,而这样的词条在上海天文馆有500多个。
一座最大限度兼顾科学与美学的天文馆
“为何世界上大多数天文馆都只有展品而没有展项,因为想要把抽象的天文概念讲好太难了。”忻歌说,面对同样的难题,上海天文馆选择迎难而上,下决心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展陈之路。据统计,馆内300余件展品展项中,原创比例高达85%,互动展品占比50%以上。
许多观众好奇,上海天文馆中的太阳居然是平面的,这是怎么回事?上海天文馆建设指挥部展示策划主管陈颖表示,在设计了地月系统后,布展团队发现如果再把太阳设计成球体,观众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于是在多轮头脑风暴后,太阳以6米×6米LED巨屏的方式得以展现。
这一小小的变化不仅打破了“天文馆里的太阳必然是圆的”的传统,更让整个展品妙趣横生:高亮度的LED屏代表太阳是自发光的恒星,屏幕前还加了一条热风口,人们在欣赏时仿佛能感受到温热的太阳风。
在太阳展品旁,有一面巨大的互动式“行星数据墙”,人们在欢快地“点点点”的同时或许并不知道,这是国内可交互面积最大的OLED曲面屏。事实上,曲面并不是必须的,如果把它换成同样大小的平面屏,难度系数会降低很多,但是在一座弧线无处不在的天文馆中,突然“横插”一块直板屏幕显得不够美,于是才有了难度更高的设计方案。
“弧线是上海天文馆的‘特色表情’,我们希望把这一风格融入布展的每一处,让观众感受宇宙流畅的美感。”忻歌说。
一座充满人文关怀的天文馆
在王莲华看来,上海天文馆是一座值得“深挖”的博物馆。如果说走马观花式的观看让人感到惊喜,那么细细品味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则能让人无尽回味,如同“闯入藕花深处”,不时会“惊起一滩鸥鹭”。
比如,展品上的盲文就是上海天文馆“埋”下的一枚“彩蛋”——在不少展品的文字介绍边缘突出了一块,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凸起,这也是全国首座配有盲文介绍的天文馆。据悉,首款为盲人定制的天文学课程也正在紧张的筹备中。
展品上的盲文。沈湫莎摄
上海天文馆还是国内少有的兼具科研和教学功能的天文馆。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具有科普教育功能的自适应光学系统太阳望远镜,当一缕阳光从天而降,光学仪器会将太阳光分成不同路光,于是,有人可以观看彩虹,有人可以描绘太阳黑子,有人可以进行光谱观测……还有一路光在经过最先进的自适应光学系统校正后,可获得高分辨的太阳影像,观测太阳表面的细节成为可能。
另有一台直径一米的天文望远镜,可用肉眼观测到月球环形山、木星大红斑、金星的盈亏、火星的极冠等。丰富的展教活动,将是这座面向未来的天文馆“常开常新”的秘诀所在。
作者:沈湫莎
责任编辑:任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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