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鹅

在已知的一万多种鸟类中，大约15%的鸟类有迁徙行为。鸟类迁徙是一个漫长而有危险的旅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候鸟每年在夏季繁殖地和过冬地之间，不知疲倦地长途飞行呢？

候鸟的形状、大小和习性各异，有大鸟、小鸟，有聒噪的鸟、安静的鸟，即便是同一种候鸟，行为方式也千差万别。所以，科学家们一直在试图寻找鸟类迁徙的原因。现在，他们似乎找到了答案。

迁徙行为受某种全局机制驱动

近日，发表在 《自然-生态与进化》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提出一个模型，它以一种非常全面的方式解释了鸟类的全球分布。研究人员说，鸟类迁徙的原因简单又让人惊讶：一切都是能源效率在驱动。

迁徙的鸟类飞行数千英里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尽管长途飞行的鸟儿要消耗大量体能，但夏季的迁徙地有大量蚊子、苍蝇、昆虫幼虫和其他鸟类喜爱的美食，并且食物的竞争者也相对较少，这使得迁徙鸟类实际能获得更多的能量。

据报告第一作者马吕思·索默维尔介绍，聚焦于能量的获得和支出，不仅能解释鸟类个体行为，比如为什么莺会选择从尤卡坦飞到纽约州北部，还可以解释所有鸟类的地理分布。这不仅仅是进化所赋予动物的本能，更是生物圈在以最合乎逻辑的方式安置鸟类。

▲栗肋林莺

“我认为这是一项伟大的研究，”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的康奈尔大学迁徙生物学家安德鲁·法恩斯沃思说，“这是迄今为止最有说服力的解释，是我们看到的模式背后的指导原则。”

每一个鸟类学家都知道，当春天的脚步逐渐向北移动时，候鸟倾向于追逐 “绿波”，去往温暖的地方。但实际上，它们是去 “能量” （资源）富集地。这项研究表明，遵循能量模型可以解释全球范围内鸟类的分布情况

（也有一些例外，比如安第斯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并且可以用同样的概念来解释为什么其他动物，比如鱼类和鲸，会以它们的方式迁徙。这也有助于科学家了解气候变化对鸟类和其他物种未来分布的影响。

为促进项目研究，索默维尔创建了一个模拟行星，其中的鸟类首先在热带出现，然后逐渐散布全球。该研究利用植被作为环境中能源供应的替代物。

对鸟类来说，热带有明显的优点，包括丰富的动植物群。鸟没有必要在温度调节方面投入大量精力。但很快悲剧来了：每只鸟都想住在热带地区。数十亿只鸟挤在一起，争夺同样的食物。同时，行星围绕太阳运转，冬去春来，热带的冰雪融化。从空中看，远离热带的地方，到处生机盎然，蔓延着花的海洋；而此时的热带地区却非常拥挤。终于有些物种发现，迁徙到资源过剩的地方才是更好的选择。

迁徙本能被阻断或蜕化

自然选择有其魔力：会迁徙的鸟类不但能利用温带丰富的资源，同时还能繁衍出健壮的后代。迁徙本能是可遗传的，长期自然历史的变迁形成了迁徙鸟每年呈现周期性的生理变化，体内荷尔蒙有节律的波动，触发了它们旅行的冲动。

在这些迁徙鸟中，有大雁、白鹳和阔翅小鹰，也有木鸫、林莺、靛蓝彩鹀、巴尔的摩金莺、玫胸白斑翅雀、树燕等等。大多数鸟在夜间飞行。有些鸟一夜之间横渡墨西哥湾，抵达美国墨西哥湾沿岸的岛屿和沼泽，但很多鸟在迁徙途中丧命。

▲木鸫

史密森候鸟中心的负责人彼得·马拉说：最近的一项研究描述了一个现象——春天，鲨鱼肚子里填满了夜莺。

每年的迁徙季，鸟类保护主义者都会担心候鸟被人造光源吸引或迷惑后，会在夜间与建筑物发生碰撞。他们还担心鸟类停下来休息补充食物的栖息地受到破坏。

鸟类还面临另一大威胁——猫。据康奈尔大学鸟类学教授阿曼达·罗德瓦尔德介绍，美国每年大约有20亿只鸟被猫捕杀。

“对于迁徙的鸟类来说，它们需要做两件事。首先是生存——不被掠食者吃掉，不要飞进建筑物、通讯塔；其次是需要找到适合补充食物的栖息地。”罗德瓦尔德说， “脂肪是迁徙的资本，它们提供的是能量。”

除了客观因素阻断鸟类迁徙之外，鸟类迁徙的本能也会因环境变化而蜕化。白鹳通常在非洲和欧洲之间季节性往来，但现在，它们中的大部分选择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垃圾填埋场永久露营，不再长途飞行。

“迁徙是一个非常灵活的特征。”马拉说。这也是那些把鹅屎洒满高尔夫球场的加拿大鹅们拒绝离开的原因。它们的迁徙本能已经蜕化。

但索默维尔的研究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部分鸟类会迁徙，而大多数鸟类却不迁徙。这仍然是鸟类学的未解之谜。

编译：西岸

编辑：沈湫莎

责编：姜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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