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遗址申遗范围基本明确为“良渚古城+瑶山遗址+良渚古城外围水利系统”。图为良渚古城遗址效果图。(良管委供图)
■本报驻浙记者 蒋萍通讯员 刘海波
“目前,良渚遗址申遗第一阶段材料文本的编纂和翻译已进入冲刺阶段,9月中旬,将正式提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进行预审。”酷暑中,更能真切地感受到杭州良渚遗址申遗工作的热度。杭州良渚遗址管理区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良管委)主要负责人告诉记者,随着考古发掘不断取得新进展,本次良渚遗址申遗范围和以前相比有所调整,根据国家文物局意见,目前已基本明确良渚遗址“1+1+11”(良渚古城+瑶山遗址+良渚古城外围水利系统)的申遗范围。
从“文明曙光”到“文明之光”
“良渚文化距今约5300年至4300年,大体与古埃及文明、苏美尔文明、印度哈拉帕文明同处一个时代。”浙江省文物考古所所长刘斌认为,我们常说中国和埃及一样,是拥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而良渚古城便是实证中华文明5000年历史最有力的证据。
从1936年首次发现良渚黑陶以来,80多年的考古发掘在不断刷新着我们对良渚文化、对中华文明的认知。良渚遗址先后获得了八项“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一项“世界十大考古新发现”,特别是2007年发现的良渚古城,被专家们视为“中华第一城”,将杭州的建城史向前推进了3000多年;而2015年古城外围大型水利工程的发现,改写了中国水利史,专家认为,这是目前已知的世界上规模最大、功能最完备的大型水利系统。
在考古学上,人们习惯用文字的产生、城市的出现等文明产生的标志来界定国家起源。刘斌表示:“面积达300万平方米的良渚古城,以及随后规模宏大的外郭、水利系统的发现,使我们认识到,良渚古城的规划设计、具有文字特征的刻画符号、巨大的工程量以及墓葬所显示的社会分层、统一的宗教信仰、高度发达的农业文明及复杂的社会分工等都反映了良渚社会已具备成熟的早期国家形态。”
世界著名考古学家科林·伦福儒曾两次来杭州考察良渚遗址。他认为,中国新石器时代是被远远低估的时代,由于良渚这些年一系列的重要发现,世界考古界开始重新审视中国商代以前的历史。
寻找遗产保护与安民富民的“平衡点”
“世界上诸多国家和城市存在的历史遗迹,尽管有的只剩下残垣断壁,但大多还‘有迹可循’,而作为中国面积最大的考古遗址,良渚遗址保护的最大难题,一是地上无片瓦,遗址公园的建设无先例可循;二是遗址区内涉及瓶窑、良渚两镇街24个村社以及大量城乡居民的生产生活。”良管委主要负责人表示。
“良渚遗址的真实性依靠考古挖掘,完整性则依靠整体保护。保护永远是第一位的。”该负责人介绍,良管委正是在此背景下诞生的,这种“文物特区”的模式,开国内大遗址保护先河,使良渚遗址得以在更大地域范围内和更高层级上开展保护管理工作。
2000年,余杭确立了良渚、瓶窑两镇街“跳出遗址区求发展”的思路,分别在遗址区外新辟了工业园区。2004年开始,当地政府每年安排一定数量的资金,通过以奖代补形式,鼓励各村社开展遗址保护,反哺各村社经济社会发展。截至去年,补偿资金已达每年600多万元。同时,引进符合遗址保护要求的生态农业,既美化了遗址环境,也为当地村集体经济壮大、农民就业增收创造了条件。2007年,余杭启动了“大美丽洲”旅游综合体建设工程,打造集考古体验、旅游休闲、文化创意、惬意生活于一体的文化旅游综合体。2013年,余杭区又对良渚古城遗址遗产核心区的600多户农户进行了搬迁,着力改善遗产区当地民众的生活品质。30年来,余杭区共投入数十亿元对良渚遗址进行保护、整治和利用。
“良渚遗址经过净化修复,已有部分区域出现了水美草丰、飞鸟聚集的风貌。”该负责人表示,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重点是良渚古城遗址,总面积9.09平方公里,这里将以生态修复为主,修复后将会还原一片绿洲,其中会有莫角山宫殿区、反山王陵墓地的展示呈现,同时尽最大可能恢复当时古城的河道、湿地、林相等自然风貌。
据了解,为最大程度地保护良渚遗址的本体安全,最小限度地干预遗址遗存“栖息”环境,未来考古遗址公园将主要以绿植标识、覆土保护、景观示意、原状展示等方式向公众呈现。
“所谓绿植标识,就是将有些遗迹以植被覆盖的方式标示出来,配上文字说明来呈现;所谓原状展示,就是在莫角山、反山这样重要的遗址点建立现场陈列展示馆,还原遗址原貌供人参观。”良管委主要负责人表示,“良渚遗址是中华文明的圣地,良渚遗址属于历史、属于现在、更属于未来,经过保护与传承,我们希望让良渚文化再活5000年!”
(本报杭州8月16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