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典思贤”读书会是一个研读中国优秀文史典籍的读书会,参加者大多为30岁至40岁的青年白领和企业主管。国庆长假期间,“读典思贤”请来一位在大学研究古典文学的专家,就司马迁的 《史记》 在当下的阅读意义进行解析和研讨,40多位会员积极参与,气氛热烈。
据不完全统计,上海现在有各类读书会组织超过100个,每周在上海举办的读书活动有10余场。参加读书会,也已成为人们闲暇放松、提高修养的一种方式。互联网日益普及的年代,陌生的人们却因为书而聚在一起,阅读,交流,悠悠书香盈袖。
读书会在申城蔚然成风,它折射了阅读在现代化大都市的复苏,意味着阅读的价值重新得到人们的认同。毫无疑问,这些在城市各个角落生根开花的读书会,得益于上海日益浓郁的文化氛围;与此同时,一个个小小的读书会也成为城市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了书香社会的形成。
尽管遭遇台风天,这些读书会仍满座
刚刚过去的9月,台风天不断,上海的读书会也没有中断。这些读书会场地有大有小,规模也各不相同,少则二十人,多则近百人。但共同之处是,所有的活动都满座了———
9月15日,由大隐书局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联合创办的大夏读书会“上海学”系列推出第8讲,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郜元宝作了一场关于“上海与鲁迅晚年的文学成就”的讲座。那天是中秋节,40人的名额还是早早被一抢而空;活动当天碰上大雨,听众却没有爽约,有些人还带着孩子一起参加;
9月17日,目前沪上最知名的思南读书会,邀请国际关系专家任军锋和邱立波做嘉宾,举行了一场以 《白宫岁月:基辛格回忆录》 为主题的活动。该书写于1979年,曾在1980年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今年8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全新中译本。从现场听众的反应来看,时隔37年,书中内容仍然没有过时;
9月30日,由几位爱书人自发组织的无趣读书会举办了一场特别的读书活动:当泰戈尔遇上即兴演讲。参与者随意翻开泰戈尔诗集的一页,朗读之后再根据内容做三分钟即兴演讲。作为读书会里人气比较高的特色活动,“读诗+演讲”在之前“为你读诗”沙龙等活动基础上累积而来,今年已经举办了两次。
这当然不是沪上读书会的全部。不过,读书会的多样性已经可见一斑。
当社会渴望阅读,读书会就应运而生
在作家孙甘露看来,读书会在上海形成热潮,是对上海越来越浓的阅读氛围的一种自然应和———说起思南读书会,他说最初其实是上海书展的国际文学周活动。书展结束后,读者和主办方都感到意犹未尽,于是就有了每周六下午的思南读书会。两年多来,在思南公馆和读者面对面的有四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以及爱尔兰文学奖和普利策奖得主。沪上一些从事经典研究的知名学者也是这里的嘉宾,同济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哲学教授孙周兴受邀在思南读书会讲尼采,慕名而去的听众挤满了会场,让他颇感意外。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罗岗是多个读书会的座上宾。据他观察,阅读的回归,很大程度上源自众多都市白领的参与。“他们需要彰显自己的文化品位,而重要的方式就是阅读,而且是深层次的阅读。”深阅读必然带来阅读取向的多元和包容,记者注意到,有梯度的差异化定位,日益成为沪上读书会的特点。比如思南读书会主要推介文学类图书,而大夏读书会则聚焦于和上海历史相关的文学、影视、建筑和美术图书。
与此同时,图书市场的繁荣与杂乱,也让读书会的出现成为一种必然。所谓繁荣与杂乱,是指一方面有大量图书出版,另一方面则是很多图书被淹没和忽视。星期天读书会的创办人之一何家炜至今记得,2011年他作为出版社编辑参加上海书展,“那么多的好书,可是受到普遍关注的永远是那些耳熟能详的畅销书。”当年11月,星期天读书会正式成立,专注于介绍那些不那么广为人知的小众文学类与社科类图书,第一期介绍的就是海地作家达尼·拉费里埃的诗体小说《还乡之谜》。
电影 《简·奥斯汀读书会》 里,生活各异的六个人因为简·奥斯汀而走到了一起。他们每个月聚会一次,讨论简·奥斯汀的某一部作品,交流各自的人生困境和感受。
事实上,社交是读书会的一项重要功能。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互联网时代,当越来越多的交流可以借助于微信和邮件完成,却有更多的人愿意面对面地分享阅读一本书的感受。“人们厌倦了碎片化和原子化的生活状态,需要重新回到某种共同体。”罗岗说。而读书会就是这样一种共同体。
文汇报首席记者 邵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