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照是结婚当天拍的,在淮海路的乐天照相馆。我家奶奶说结婚要坐轿子的,不过阿拉比较新潮,没有租轿子,而是订了轿车。婚礼比较简单,定在八仙桥的青年会七楼,中午大家一起吃西餐,一人一客,吃的什么已经忘记了。晚上吃饭就在自己家里,客堂间里摆了三桌,亭子间里摆了一桌,请饭店的大师傅来烧饭。” (来自:上海市民生活指南)
结婚时候的婚书,范仲英一直保存得很好。她笑着说:“以前有讨小老婆,娶三妻四妾。我父亲说,结婚时候把婚书藏藏好,这样万一他娶小老婆了,可以拿出来去告他,这是证据。”听他这么说,朱景林在一边憨憨地笑着。 (来自:上海市民生活指南)
朱景林、范仲英的新房在亭子间。那时一个大家庭生活在一起,每天晚上吃饭,客堂间要摆两张八仙桌。朱景林上班,范仲英在家做家庭主妇。朱景林的工资是上交给母亲统一当家的,范仲英每个月领2元作为小家庭的零用钱。生了大儿子后,零用钱涨到了4元。真的就像朱景林所看中的那样,范仲英很会过日子。“每天早上起来,先把客堂间的杯子都洗好,然后就要洗衣服、烫衣服。家里都是‘白领’(除了朱景林外,他大哥二哥等也在不同的公司上班),衬衫要烫得笔挺,一般我都是用牙刷刷上点淀粉,让领子挺起来。新媳妇一般是不出家门到弄堂里去茄山河(聊天)的,其他时间我就呆在房间里织绒线,每天事体老多的,一点都不觉得厌气。” (来自:上海市民生活指南)
即使现在90岁了,范仲英有时还是会拿上绒线坐在家门口的弄堂内织。“我是为了让自己脑筋动动,手动动。有一次一个路人经过,看了我好一会儿,说阿婆你好厉害啊。我跟她开玩笑说:我家有两吨绒线呢,来不及织。”范仲英笑着说。“结婚第二年,老大就出生了。事体就更加多了,趁小孩子睡着时抢着做体,孩子的棉裤棉袄都是我自己做的。不过他也蛮识相的。”范仲英指了指朱景林:“他下班后回到家马上西装脱掉,帮我做事体。” (来自:上海市民生活指南)